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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永遠也是舒舒服服地躺著。

一邊如此,還得一邊指使著春生給他脫了靴子揉腿。

嘴裡總是不滿輕哼著:“力道在重些,爺是沒給你飯吃還是怎地,就這般撓癢癢似的力道,如何得勁兒···”

倒是後來,兩人在一起後,他喜歡纏著她,她時常渾身痠痛不已,他便再也不讓她給他揉腿垂肩了,反倒是每回瞧了有些心疼,要親自給她揉著松乏。

不過他實在是不老實,又控制不住自己,每回揉著揉著,便又開始動手動腳了,便又開始失控了。

而現如今——

他就隨意的那般坐著,身板卻直挺的猶如一座冰山。

春生只將腦袋壓得低低的。

心中無比的緊張,卻又是一片繁雜不堪。

她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認出來自己。

若是認出了自己,卻又為何如此無動於衷,甚至連眼尾都不曾抬一下,這不像是他往日的作風。

可若是沒有認出自己。

便是連香桃都能夠在人群中將她一眼揪出來。

而他卻?

春生心中不由有些複雜。

或許,也曾料想過,若是有朝一日終將遇到了,會是怎樣一番情景。

是他暴跳如雷,對她厲聲討伐。

是他柔情溫和,對她聊表思念之情。

又或者,兩人人群中偶遇,靜靜地對視著,而他美人嬌妾在懷,她則淡然一笑,曾經糾纏紛雜的過往早已是成了往昔。

幻想過千千萬萬種,卻從來沒有料到過竟是這樣一種。

以至於,竟令春生失了幾分平日裡的淡然。

原來,對他的害怕竟是骨子裡帶來的。

不管他變成了怎樣的人,無論是頑劣不著調的,慵懶隨性的,暴跳如雷的,或者如同現如今這般冷漠冰霜的,都同樣令她心驚彷徨。

無論是曾經在府中為奴為婢時,又或者,即便是兩年後,自認為已經修煉得足夠淡定的自己。

春生微微凝著神。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待真正提起筆開始描繪起來時,心已是隨著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做畫,果然能夠令人心平氣和,儘管,氣息終究仍是還有幾分不穩。

不管他有沒有將她認出來,不管現如今究竟是怎樣一副局面,春生早已顧忌不了那麼多了,她現如今,只想著快些將手中的事情辦完,速速離去才好。

春生強自將自己的注意力投放到了筆下。

屋子裡靜得嚇人。

窗外飄進來一陣涼風,甚是涼爽宜人,春生卻無暇顧及,只埋著頭,一筆一畫的在紙上勾勒著。

忽地,只聽聞到一聲細小的貓叫聲兒,輕輕地“瞄”了一下。

春生手中的筆微微一頓。

原本低垂下的視線中,出現了一隻細軟的爪子。

那隻原本乖巧的躺在主人腿上的波斯貓正輕手輕腳的探到了小几上,輕輕的聳動著鼻子,伸著抓著在空中揮動著,探出粉嫩舌,朝著春生輕輕的叫喚了一聲:“瞄···”

聲音軟糯乖巧得緊,哪裡像上次曹裕直說的那般誰都碰不得的傲嬌模樣。

只是,一想到是他養的,春生便不敢在多瞧了。

正收回視線之時,只瞧見,一隻大掌直接伸過來,將貓兒一把給捉了回去。

春生一眼便瞧到了那左手的大拇指上佩戴了一枚通體透玉的玉扳指。

春生神色一愣。

隨即微微咬唇。

待微微抬起頭,只瞧見一雙利箭般的眼神向著冷冷她地射來,春生尚且還來不及分辨那眼底的神色,便早已忙不迭的收回了視線。

這日,春生按照沈毅堂,不,該是說按著秦公子的要求重新將首飾的樣子繪好後,交給了他,春生心中慌亂,可面上卻是故作鎮定。

她交給了他。

他卻是未接。

春生並不敢看他的神色。

見他未接,也仍是不敢抬頭,不敢多言。

僵持了片刻。

春生只強自開口,先行告辭。

卻沒有想到,竟然順利的出了那個院子,出了靜園。

一直到了馬車上,春生的神色還有些恍惚。

在裡頭時還不覺得,強自撐著,一出了靜園,只覺得雙腿不由有些發軟,還是素素扶著她上的馬車。

見她臉色似乎有些不好,素素直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