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舉著殘餘的兵器向敵軍衝殺過去。內外夾擊,敵軍不由陣腳大亂。元修再也收束不住隊伍,一時間自相踩踏,死亡無數。
正在攻城的騎兵轉身逃散退出城外,將後面支援的步兵精銳都衝散了,前後無法銜接,互相擠踏,亂成一團。面對潰逃計程車兵,陣後的元修、藍威等人舉刀亂砍,想把洶湧的人流追回去,可是哪裡阻擋得住!對面城頭又傳出“投降不殺”的大喊聲。越來越多的人扔下兵刃,向著生存的路途奔去。
“哈哈,元修!你也想擋我定遠精銳神弩先機營?”
青瞳在城頭之上縱聲大笑,笑了幾聲,身子突然軟軟滑倒,仰天躺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任平生嚇了一跳,彎腰去探她脈息,一探之下放鬆了精神,指著她大笑道:“這什麼人,分明一個豬!說說話都能睡……”
話音未落,他就順著彎腰的姿勢一頭栽倒在地,片刻就打起了呼嚕。其餘計程車兵尚還輪換著休息,他們兩人卻一個奔波五天未歇,一個激戰五日未停,現在精神放鬆下來,兩個人一正一反撲在戰火硝煙的城頭,在震天的廝殺聲中,就這麼睡了。
花後無語荒草肥,焉知天外無驚雷?囊括涯內群魔亂,難忍鼠輩稱強賊。
沖天一怒寒星落,十萬義士遙相隨。長驅直入九萬里,凌霄殿上奪金魁。
正文 第46章 謀國盡書生(1)
大業由人定,今古幾麾旌?向來謀國,萬事盡出書生。
安識鯤鵬變化,九萬里風在下,如許上南溟。推盞旁邊笑,江山片刻傾。
看世事,幾分能隨人願?不過上下沉浮,何必傷情!
也是天家龍種,國祚消歇時,怎得獨自身輕。細想從前事,雙眼為誰明。
一、青史
青瞳一覺足足睡了兩天兩夜,她醒來的時候大局已定。王敢年邁,這次疲勞過度,仍舊臥床休息。城中激戰後的守兵也全都睡了兩天以上,只有任平生內力精湛,睡了十個時辰就恢復精神。
只可惜當日他是頭朝下嘴啃地的姿勢睡的,十個時辰下來嘴巴腫得和豬一樣。直到青瞳三日後在慶功宴上看到他,他還是有點兒口齒不清。當日他們兩人在城頭睡倒,青瞳很快就被花箋撿回去放在床上好好睡,也有不少人想把他抬回去躺著,但是任平生連日來緊張過甚,儘管在睡夢中,有人靠近仍立即揮拳出擊,連打傷數人之後誰也不敢上前了,只好由著他練習鐵嘴神功了。
青瞳一見到任平生,就指著他的嘴大笑起來。任平生有些尷尬,他睡醒覺已經兩天多,從武本善和王敢口中得到證實。他猶豫片刻道:“沒想到你真的是童參軍!老任……老任日前多有得罪,實在不好意思。”
青瞳覺得好笑,眯起眼睛笑道:“得罪?沒有啊,我們不過是互相通名,我說我是童參軍,你說你是誰來著……對了!孫大聖!我們君子之交,坦坦蕩蕩,我可沒騙人!”她故意很吃驚地問,“難道你騙我,你不是齊天大聖孫悟空?”
任平生嗓子發乾,只好尷尬地道:“不是。”
青瞳點點頭:“這就對了,看你方面大耳,油頭滑腦,再看你這嘴,一定是他師弟冒充的!”她說罷,終於忍不住,斜瞄了他一眼,抿嘴一笑而去。
花箋見青瞳走了許久,任平生還呆呆地站著,心裡有些過意不去,走來道:“你別介意,青瞳就是開個玩笑,一起去喝酒吧。”
任平生目視青瞳離去的方向,彷彿呆了一般全沒聽見花箋說話,只管自己不住嘟囔著什麼。花箋湊到近前細聽,他始終重複著一句:“唉!怎當她臨去秋波那一轉,怎當她臨去秋波那一轉……”
他仍然呆視前方,直到衣袖被人一拉,回頭一看胡久利端著酒碗在一旁比畫多時了。任平生怪笑一聲,和他吆五喝六地拼起酒來。
“公主。”青瞳回頭,見是王敢喚她,面色凝重,看來是正事。宴席之上一片嘈雜,青瞳對著門口示意一下,王敢跟著她到了門口的安靜地方。他又道:“公主,今日聖上又問元修的事了,當日公主說要試著收降此人,實在不能收降再殺了,如今已經過去好些時日了,元修仍然不降,聖上問公主打算如何處置?”
青瞳笑容凝住了,猶豫一下才道:“英國公,依你看,元修此人值不值得收降?”
王敢立即道:“當然值得,我國中能與他媲美的大將寥寥無幾,這樣的人才如果能收歸我用,當然最好。但是元修無比驕傲,讓他死容易,讓他安心歸降可就難了。而且……而且……”
王敢躊躇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