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許多。何況現在可賀敦、薛延陀等部也願意奉上兵力幫我們破敵,我們可以指使這些部族兵將為前鋒,我大軍為主力,正是如虎添翼。”他是當朝丞相,又是皇族,這一開口,許多將領立刻上前附議。
一片稱是聲中,突然冒出一句:“丞相是孔雀嗎?光看前頭好處,露出個難看的屁股。這十幾個部族的翅膀插上我們也要流點兒血。”
左正言貴豈來在大家的注視下上前一步道:“皇上,臣以為可賀敦等十幾個部落此時上書,恐怕懷有二心。他們順服我西瞻這麼多年,幾時這般團結一致過?如今顯然是見到便宜,沒有見到獵物,地狼怎麼會鑽出地溝?”
蕭鎮東上前一步道:“貴大人說得有理,我們西瞻自身的兵力足夠南下,不需要藉助他們的力量。”
誰知貴豈來立即道:“我西瞻先輩如果和你一樣鼠目寸光,那我們現在也不過是草原上的一個部落。我並沒有說不用藉助他們的力量,只是提醒你們要先想好打下地盤後,怎麼分這些地狼才能滿意。萬一不滿意,我們怎麼對付才不至於被他們咬一口。”
他一出口就罵遍了所有人,貴為丞相和皇子也絲毫不客氣,可是捱罵的人卻沒有一個生氣,這和正言這個官職的性質有關。
西瞻本身沒有很深的文化,建國之初,官職的設定大部分參考中原盛唐時期,這個正言的官職脫胎於唐朝的諫議大夫。經唐一朝,最有名的諫議大夫要算魏徵了。魏徵一生放膽直言,連唐太宗的面子都不賣,他是以敢罵而聞名的。任何一個故事傳開來都會走樣,魏徵的名字傳到西北這個部落就光剩下他的一些好玩的事情,比如罵唐太宗李世民是昏君,罵左僕射房玄齡濫好人,罵長孫無忌和太傅張玄素亂國之類,全都離不開罵,好像魏徵一生都在罵人一般。
鑑於李世民對這個官職的重視,西瞻人也十分重視正言這個官職。第一任正言全盤效仿先賢,練就了一張臭嘴,在朝上朝下見誰罵誰。後來雖然慢慢大家也明白了諫議大夫本質是勸諫皇帝、匡正過失的,可是西瞻正言“罵諫”這個習慣卻保留了下來,正言有話好好說倒是奇怪,罵人才是正理。
所以他話音一落,丞相蕭兆擎就道:“貴大人言之有理,我們得了大苑九萬里國土,也不必捨不得一點兒小利,臣派人去探探可賀敦等五個大部落的口風,看看他們想要什麼。”
眾人立即附議,朝堂上一片稱是的聲音,更有心急的,已經策劃起進攻路線來。
忽顏抬起眼皮,目光慢慢在眾臣臉上流轉,最後停在蕭圖南臉上。他問道:“振業王,你是兵馬大元帥,若出兵也非你莫屬,為什麼不表示意見哪?”
蕭圖南上前躬身道:“兒臣不同意出兵,自然也會表示意見。”
“不同意?”忽顏收回目光,用老人特有的懶洋洋的聲音問,“為什麼啊?”
“因為現在不是最佳時機,此刻出箭我沒有必中的把握。”蕭圖南沉聲道。
蕭鎮東嗤笑一聲道:“你是不捨得你那小嬌娘吧,誰不知道你的正妃姓苑,我看你分明就是在袒護她!阿蘇勒,你倒是個多情種,可惜人家還是對你不屑一顧,自己遠走高飛了!你們說是不是啊?”他環顧四周,哈哈大笑。
蕭圖南垂下眼簾,不回應他的嘲笑,群臣也沒有人做聲。誰也不敢為了這個二百五,得罪下一任儲君。蕭鎮東得不到回應,勃然大怒,上前道:“父皇!阿蘇勒心裡光惦記著女人,他不願意幫著咱西瞻打仗就不要指望他。你還有別的兒子呢,我去帶兵,我把大苑京都的御座搬來聘原給父皇坐!”
忽顏微微點頭聽著,事實上,從來到朝堂他就一直這樣顫巍巍地點頭,讓人分不清他是對聽到的話表示贊同,還是控制不住脖子的哆嗦。
“振業王!你哥哥這樣說你,你打算怎麼辦啊?”忽顏問。
蕭圖南露出笑容道:“三哥想帶兵?那好,我們角抵,勝過我就把兵權給你。”角抵是摔跤的一種,這是蕭鎮東唯一勉強可以和蕭圖南一較高下的專案。他道:“好,是你說的,咱們這就比試一下。”
蕭圖南笑了起來:“三哥,這樣你就迎戰了?我說著玩的,三軍之帥怎麼能用這種方法選出來?”蕭鎮東大怒:“為什麼不迎戰?要是有人挑戰還不敢應,我就不算西瞻男人!”
蕭圖南道:“若真讓你統領三軍,大苑來一個有力氣的大將要和你角抵,你也答應?”蕭鎮東一時語塞,半晌才道:“那……那不同,他們是敵人。”
“敵人?三哥的意思是敵人挑戰你不迎戰,就算西瞻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