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好似和這個最初的願望越行越遠,但是青瞳自己知道,她從來沒有放棄這個願望。
青瞳回過頭問:“那些糕送來了嗎?”
花箋微微點點頭:“放在花廳了。”
青瞳使勁握了一下花箋的手,像是要從她那借來一點兒勇氣。她道:“你去叫離非來,今晚就來,你就說……”她把嘴靠在花箋耳朵邊說了幾句。
花箋臉上表情僵硬,幹著嗓子才道:“你……你今天累了,這個等等再說不好嗎?”
青瞳堅定地搖搖頭道:“不,已經太久,早該叫他了。”從今天起,她要面對新的生活,那麼就把過去該了斷的斷了吧……
離非心情忐忑,慢慢靠近那扇雕花小門,手心裡全是汗水。他也說不清為什麼會怕起青瞳來。侍衛和侍從早就遣開了,只是遠遠地站著。離非一路走過來他們全部目視前方,好像看不見他這個人一般。而到了那個屋子十丈方圓,就再也沒有人了。四周一片昏暗,滿院子的奇花異草在月色下只剩一色純黑,連形狀也一併模糊了去,只有那屋裡一盞孤燈仍舊亮著。離非只覺得自己情願也隱入黑暗,再不想暴露在燈光下。
他走得再慢再慢,也終於來到面前。已經是初秋天氣,糊窗子的薄綃後面又落了一層厚絹禦寒。這種專門用於遮蔽的絹,離非在舅舅家見過,織法很是特別,外面的人看裡面模模糊糊,裡面的人卻可以隱約看清楚外面的景緻。
青瞳修長的影子就映在窗戶上,離非知道她一定在裡面凝視著自己,她也一定看到了自己躊躇的樣子。青瞳一聲不出地等著,等著他自己決定要不要走進這個屋子。離非顫抖著,明明想一走了之,可是終究還是伸出手輕輕推開了那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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