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道,“這是自然。我既入了冷家,便是冷家婦。只要夫君不負我,我定會好好做冷家的媳婦。”
“好!”仙織破釜沉舟,“我便信你一次。”捱到戚霜兒耳邊悄悄道,“你轉告柳王妃,公主表兄孟敦陽看上了宜春縣主,公主打算效昔日丹園姚娘子事,成全表兄孟敦陽!”
戚霜兒眉宇間揚起一絲驚駭之意,“此事當真?”隨即鎮定下來,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齊王府中,柳倩兮便接到了戚霜兒輾轉送進來的訊息,立在明心閣門前愣怔片刻,喃喃念道,“丹園姚娘子事,姚娘子事。”忽的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我可當真想不到,壽光那個蠢貨,竟能做出這等事情!”笑聲中充滿著多少舒鬱怨暢之氣,“姚良女被當初那起子惡人所害,匆匆嫁入李家,絕了入宮為後的路。壽光打算效仿姚娘子事,她可知道,當初牽涉丹園那場舊事中那起子人的下場?直接動手之人整個東都魏氏頹滅,幕後指使者杜大娘子躺在病榻上鬱郁被終,赫赫京兆杜家,百年名門,就此失了聖心,一蹶不振,不知要等到幾多年才能夠恢復元氣。她又以為自己是誰,能比這些人好到哪而去?”
“主子說的是。”陳姑姑面上也湧現出了明顯的歡喜之色,“咱們等了這麼多年的時光,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咱們抓住了,便能將唐真珠和她的這個女兒狠狠的打倒!”
“只是,”她想到阿顧,面上露出一絲不忍之色,“宜春縣主那兒,咱們竟是就這麼放著不管麼?”
柳倩兮聞言面上神情微微斂住,阿顧那個孩子,她在宮中也曾經是碰見過的,是個極清美的少女,行走在抄手長廊中當面撞見,還給自己道了萬福,行止之間很是有禮。這個女孩若是遭了那等事情,怕是境遇極悽慘吧!
她忍住了自己心中的憐憫,宜春縣主是這件事的引子,若她不曾受害,聖人又如何會震怒,進而懲治那對天惡的母女呢?兩行清淚在面頰上緩緩落下,“姑姑,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可是我忍不住。”面上神情似哭似笑,神情激動,“我等了這麼多年,等了這麼多年,好容易才得了這麼個機會。若是不抓住,怕是我一輩子都沒法瞧那唐氏遭受報應了!”
陳姑姑瞧著柳倩兮面上迷茫錯亂的神情,心中一陣疼痛,將柳倩兮擁抱在懷中迭聲安撫,“小娘子,老奴知道你心裡頭苦,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是了!宜春縣主若當真是遭了事,老奴這輩子都給她吃齋唸佛,祈禱她日子安好!”
新昌坊鳳仙源的宅院寬敞明亮,一派新氣象。大理寺的判決下來之後,鳳仙源終於可以獨自立戶,甩脫那一家子吸血蟲的沉重負擔。上午的陽光將屋子各處照耀的十分暖煦,彷彿將所有陰鬱之意都驅除似的。鳳仙源只覺渾身輕鬆,就連長安城上的天空都比往日高遠許多。
“喲,”阿顧這一日登門拜訪,甫瞧見鳳仙源的模樣就笑了開來,“師姐今天的精神真好!”
鳳仙源聞言嫣然,“昨日種種皆隨昨日去,從今以後,我便算是新生,要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了。”她面容明媚,殘餘著一絲鬱郁之情。
阿顧察覺到了,奇問道,“師姐如今實現了夙願,怎麼還不高興?”
“你不知道,”鳳仙源嘆了口氣道,“我從前養了一隻小黑狗,前一陣子被鳳仙桃踢了一腳,負傷逃走,後來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怕旺財在外頭已經死了,想著養了這麼久,心裡很有些難受!”
阿顧聽著這樣的事情也不免微詞氣憤,“你那個堂妹,竟連一隻狗也不肯放過,著實是可恨極了!”瞧了鳳仙源一眼,“不過話又說回來,師姐養的狗竟叫旺財,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你懂什麼?”鳳仙源瞟了她一眼,“所謂大俗即是大雅,我開衣肆便是為求財,叫旺財最合適不過了!”
“鳳姨姨,”崔紋函被崔府丫頭抱著來進來,瞧見鳳仙源,眼睛登時亮了起來,瞧著阿顧道禮道,“顧姨姨好。”隨即小邁步奔跑到鳳仙源身邊,“聽說鳳姨姨今兒大喜,窈窈特意來祝賀,姨姨瞧著窈窈喜不喜歡呀?”
鳳仙源撲哧一聲笑起來,“姨姨當然喜歡窈窈了!”
她今次能立女戶成功,多虧了大理少卿崔郢援手之恩。對崔郢心中極是感謝,待崔紋函也就更加周到,將窈窈抱在懷中,用擰乾的帕子替崔紋函擦乾淨手,取了一粒糖果剝著餵給了崔紋函。一旁崔家丫頭瞧見如此,面上神色十分不快,伸手阻攔道,“鳳娘子,我家小娘子脾胃弱,入口的東西要當心,不是什麼隨便玩意兒都能用的。”
鳳仙源聞言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