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了國公府的平和安定殫精竭慮;國公府西房中,卻因著範氏中饋之事發生了一場鬧劇。
“胡鬧,”顧軒得知了此事,眉頭皺的緊緊的,“這國公府是大兄的,我們二房不過是借住府中的旁支,如何好管得國公府?”
範氏坐在梳妝檯前,背對著自己的夫君,委屈不已,猛的起身,“夫君既如此說,我這就去榮和堂,將管家權還給母親!”
“你幹什麼?”顧軒驚出一身冷汗,連忙攔住妻子,“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辰?這時候去榮和堂,是想打擾母親夜裡安眠麼?”攏著妻子的身子,瞥見妻子臉上滿面淚痕,不由一怔。
“夫君,我知道你心正,這些年為妻作為你的妻子,可曾在國公府中勾三窩四?”她在顧軒的懷裡抬起頭來,“可是這管家權是我向母親要來的麼?是公主身邊的姑姑見不得妾室管家,告到母親面前。母親無奈,只得將管家權交給我。你若要我不接,是想母親一大把年紀,親自來管這個家麼?”
顧軒心中尷尬,嘟噥道,“我這不就是隨口一說麼?”
星月融融,在夜色中慢慢隱退下去。清晨的第一縷太陽從長安東方升起。
範氏打扮的清美豔致,送著顧軒從房門出來。顧軒回頭望著妻子,柔聲吩咐道,“夫人,母親既是交待你管家,也是對你的看重。你身為媳婦,以後的日子定要好好行事,管住國公府上下僕役,莫辜負了母親對咱們的心意!”
“夫君放心罷!”範夫人仰頭望著夫君,柔聲笑道,“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對孝順公婆、管家理帳都是一清二楚的,此次暫攝府中中饋,定會公正嚴明,絕不會丟了您的臉的!”
“那便好!”顧軒滿意的點了點頭,望著範氏,眸中透出一絲珍重,握住妻子的手,柔聲道,“阿籬,這些年來,你跟著我苦了你了!昱德,阿婉一對子女都十分出色,咱們一家日後一定會團團滿滿的。”
範夫人聽了丈夫的貼心話語,心中感動,一雙眼眸便如春水一樣的迷濛起來。
太陽高高的升起,照在橘院的窗紗上,顧婉星在自己的黃楊木床上醒過來,小丫頭青娥打起帳子,笑盈盈的道,“二娘子醒了?”
顧婉星穿上衣裳,坐在榻沿,端上來一盞蜂蜜奶子。
顧婉星眼睛一亮,“今兒怎麼有這個?”
“這是二夫人特意吩咐送到您這邊的。”青娥道,“自二夫人開始管家起,二娘子這兒的供奉就比從前精緻了,剛剛您梳洗的胰子也是摻了花香的,二娘子可聞到一股槐花香味?”
顧婉星唇角高高的翹起來,捧著蜂蜜奶子飲了一口,鮮甜的滋味便湧到口腔之中,如同一場瑰麗的夢。
顧婉星衝到範氏面前,抱著母親,“阿孃。”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我好高興。”
範氏反手抱著女兒,“蜂蜜奶子好喝麼?”
“好喝,”顧婉星道,“連用的胰子都比從前要細膩芬芳多了,你摸摸我的臉上,可比從前細滑多了?”
範氏舒心的笑起來,“會好的,我們一家人的日子會好的!”
“那,”顧婉星眼睛亮的如天上星辰,問道,“我前兒個在三妹妹那兒看見三妹妹有一件龍油綾的衫子,十分漂亮。阿孃可以也給我買一件麼?”
“買,”範氏大力拍板,“自然給你買!”
顧婉星開懷萬分,面上的笑意如同抑制不住的流水一樣,投到母親的懷中,“阿孃,我可真是開心死了!”
國公府西房一片春光明媚,在國公府的另一邊,碧蘭閣中,天光卻是一片黯淡。
姨娘蘇妍倚在閣中窗前的榻上,臉頰蒼白,側影消瘦的如同窗紙上的一道剪影。
“……二夫人往三娘子的棠毓館走了一趟,”丫頭在房中稟著探出來的訊息,“走的時候,好像十分高興的樣子!”
顧嘉辰側影剪剪,聞言譏誚的扯了扯唇,“下去吧!”聲音清淡。
小丫頭不敢多聲,垂著頭退下。
顧嘉辰轉過頭來,望著蘇妍,“二房得了便宜,就直接去棠毓館舔那顧令月的腳跟了!顧令月有公主做靠山,二房靠著顧令月得了管家權,二者達成聯盟,咱們母女的日子可就越發不好過了。”她的聲音陡然激動起來,“阿孃,你曾對我說,想要勝過人,要先學會藉助別人的力量,如今別人的力量尚未借到,卻先把手中的管家權給丟了,你可後悔?”
蘇妍失去管家權的時候確實心痛,躺了這麼久,如今的情緒已經平定下來,“做人想要有所得,就得先拋去手中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