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大房妾室蘇妍,範氏是自己的嫡親兒媳,身份上自是正經主子,名頭更名正言順些。自己年紀漸大,再想要將管家權全權攬在手中決計是不能了。朱姑姑乃是公主的心腹婆子,她要來爭奪國公府的管家權利,自己自是決計不肯答應的,蘇妍身份上卑賤,提不起來,但若是範氏來掌管國公府,自己卻是可以接受的!
“你這麼說也有些道理!”她計量停當。轉頭望著蘇妍,“蘇姨娘,過一兩日,你便把手中賬目整理一下,交到範夫人手中去。
蘇妍聞言眼前一黑,跌坐在地上,面色慘白,她受盡顧鳴寵愛,籌謀多年,方將府中一些權力攢到自己手中,如今只朱姑姑這麼區區幾句話,便丟了出去。可謂將自己這些年的努力拋的乾乾淨淨!
她心中絞痛,但是秦老夫人在國公府威嚴甚重,她自知不能匹敵秦老夫人的權威,只得低頭道,“老夫人說的是,妾身回去這就收整收整,將東西給二夫人送過去。”
第97章 十七:杜鵑竹裡鳴(之算盤)
國公府風雲變化,轉瞬之間,國公府的中饋管家之權,在朱姑姑的一次折騰中,轉瞬就換了手。
珍珠奉命來到西房,喚道,“二夫人在麼?”
“原來是珍珠啊!”範氏從柏院次間中迎出來,面上團著和氣的微笑,“可是母親有什麼吩咐?”
珍珠望著範夫人,這位二房夫人雖然是國公府嫡子正室,卻一直被壓在大房之下,一直沒有存在感。只是風水輪流轉,今日之後,怕是府中中饋之事都要由她來掌了。
“恭喜二夫人,”她笑著向範氏福身道,“老夫人命你過去接掌國公府中的府庫管家之權。”
範夫人面顯驚喜之色,“真的?”
“奴婢自不會拿這個來開玩笑了。”珍珠抿嘴笑道。
“那可真是太好”範氏喜上眉梢,復又疑問道,“只是,蘇姨娘之前不是掌的好好的麼?”
珍珠微微一笑,日後範氏管家,自己雖是老夫人的大丫頭,需要範氏關照的地方也是有的。於是樂意示好範氏,“這可不是三娘子的事麼?朱氏聽聞府中府庫掌管在那蘇姨娘手中,十分不愉,鬧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拗不過那婆子,又不肯將管家權交給公主的人,索性便託給了夫人您!”
範氏聽的珍珠的話有理有據,這才真正信了,“這……這可真是!”她翻翻覆覆的道,“珍珠,你替我定不負母親所託。”
珍珠抿嘴笑道,“二夫人快些去榮和堂,老夫人怕是還有話要吩咐。”
“哎!”範夫人笑道,“我這就去。”回頭示意乳孃呂氏,呂姑姑上前一步,臉上堆滿了笑。將一個戒子遞到了珍珠手中,“珍珠妹子,這是我家夫人的一片心意。”
珍珠嫣然笑道,接了戒子,笑著道,“那朱氏大大撅了老夫人的面子,老夫人如今心情不一定太好,二夫人可要小心些!”
送走了珍珠之後,呂姑姑笑著躬身道,“恭喜娘子,”又道,“當日娘子嫁入韓國公府中,實不能想到今日之喜。”
範夫人挺直了背脊,意氣風發,“這是母親對我的信任!”
韓國公府中,爵位、祖產都實打實的是嫡長子顧鳴的,丈夫顧軒對兄長十分尊敬,範氏作為二房的主母,便是想爭,得不到丈夫的支援,也不得不偃旗息鼓。這些年,打定主意這座府邸便是大房的府邸,自己夫婦早晚是要搬出這座國公府的,一直安分隨時雖然眼睜睜看著管家大權旁落在大房的一個妾室手中,範夫人從來沒有起過爭奪管家權,將這座府邸攢在自己手中的念頭。
沒有想到,朱氏和蘇姨娘鷸蚌相爭,國公府的中饋權既落在自己這個漁翁的手上。
範夫人雖然一直安分隨時,但也沒有想過,在天上掉下餡餅的時候,自己將它推出去的道理。
範氏匆匆趕到榮和堂,秦老夫人今日受了朱姑姑威逼,積了一肚子氣,藉口頭疼回屋子歇了。郎姑姑立在正堂上,替老夫人交待範氏,“二夫人掌了府中之事,代長兄掌家,乃是正理。日後定當勤勉持家方是!”
範氏恭敬的接了,“兒媳知道了!”
郎姑姑笑的春風拂面,“老奴自是知道二夫人是個嚴謹的。”將府中對牌交到了範氏手中,“三娘子的春宴乃是大事,二夫人既接了中饋,便當好好撐著。”
範夫人笑的如沐春風,“媳婦明白這個道理,定當撫愛子侄,高高供著留娘。”
從榮和堂出來,範氏扶著呂姑姑的手款款而行,長廊上,府中下人見了,都停下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