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出手的。”又嘀咕道:“字都寫不利落,竟也能進東塾?”
姚氏的族學一直以來都是分為東、西兩塾的,小小子們初入學堂的時候,俱是在西塾啟蒙。等到年紀略大,眼看著讀書也有進益了,就能升入東塾了。不過據說若是有一天學業退步,先生也是有權把東塾的學生髮配到西塾的。
這話一出,旁人還罷了,尤其是四堂哥,拼了命的開始習字。
每天點燈熬蠟的,喜的杜氏走路都輕了許多了,不禁唸佛:“若是能一直這樣上進,還怕讀不出書來?”又問姚氏沈氏:“娘和三弟妹說是要去請菩薩回來供奉的,我們也去請一尊罷。我記得觀音三十三相,有一相手裡拿著經書的就是能保佑讀書人金榜題名的……”
花椒歪著腦袋在一旁聽著她們商量著請菩薩回來供奉的話兒,只覺得這件事情的發展未免也太發噱了。(未完待續。)
☆、第一百一十一章 開蒙
小小子們都肯一心向學,這自然是再好也沒有的事兒了。
秦老爹秦老孃從蓮溪回來也俱有些目瞪口呆,秦老孃原在路上還同秦老爹笑言三天熱灶已過,這些個小小子也應當消停下來了,哪裡知道竟越發用功起來了。
把以前教過的書都翻出來誦背還不算,還寫了一大摞的字兒。
自是歡喜的。
尤其是秦老孃,在蓮溪的這兩天,俞阿婆沒少同她唸叨督促孩子們唸書上進的事兒。還說金山銀山家財萬貫,一天沒個功名傍身,就是為他人做嫁衣。
秦老孃越聽越深以為然,雖說不指望金山銀山,可週家灣以往的榮光她雖未曾經歷過,卻也是聽說過的。
只讀書是為家族為爹孃,更是為著自己。可就算為一千為一萬,卻不是為著爭氣鬥狠。
把這話細細告訴小小子們知道,還加了一把火:“否則的話,你們不就和你們嘴裡說的那個小心眼子一個模樣了麼,讀再多書又有何用!”
這話一出,除了年紀尚幼一臉懵懂的七堂哥,一溜的小小子,有一個算一個,俱是小臉漲得通紅。尤其是出主意的大堂哥,更是羞愧地低下了頭。
他們都是胸中能吐萬丈長虹的男子漢大丈夫,才不要做小心眼子。
……
而不比方家那樣的豪門大族,這年不過二月初二龍抬頭且是拜不完的。尋常人家,過了正月半,鬧完了花燈,新年也就過去了。
頭一樁事兒,正月二十,姚氏族學開館。
這也是都有定例的,像是蓮溪的學堂私塾的,通常都是正月二十開館,臘月二十解館。然後清明、夏至、端午、七月望、中秋、十月望、冬至七節,每節也會解館三日,卻都是為著祭祀的。
同往年一樣,仍是由秦老爹親自領著拜上束脩贄敬,又幫著將秦老孃的孃家侄孫說進學堂唸書。
雖說聽過秦老孃的一席話,因著俱是不想變成比小丫頭們還不如的小心眼子,多多少少都歇了爭氣鬥狠的心思,可想進東塾的心思一時半會的卻沒有這樣容易撂開手的。
這幾天這樣用功,書案前一坐就是半日的,甫一上學,倒也沒什麼不適的。前兩天就準備好了課本文房,這天一大清早一道拎著書袋去上學的時候還興興頭頭的。
只晚上回來的時候,卻一個個俱是垂頭喪氣的。原來除了已經進了東塾的大堂哥外,一個個憋足了勁兒也想考進東塾的小小子們都未能達成所願。
丁香直努嘴,卻破天荒地沒有嘲諷四堂哥幾個。
其實這也正常,幾個小小子才多大,二堂哥三堂哥翻過年才十一歲,四五六這三個年紀更小,不過九歲,開蒙才幾年!
何況半年沒有進過學,哪怕在家確實花了工夫的,到底有顧及不到的地方,今兒進去能跟得上課業已是實屬不易了,哪能說進東塾就進東塾的。
東塾又豈是這樣好進的。
長輩們皆是心知肚明,卻生怕這股子志氣又一口氣給洩了個乾淨,不免又是鼓勵又是開解的,讀書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
杜氏求神拜佛的心更誠了,就等著二月初一請尊持經觀音回來早晚供奉了。
家裡的小小子們開學了,小丫頭們也得繼續學業了。
蒔蘿今年就得出門子了,針線活計且忙不過來呢,雖說仍在正月裡忌動針線,可精力都放在陪嫁上了,功課自然也就沒有那麼上心著緊了。
而茴香、丁香兩個,雖是丫頭,其實說起來在讀書上比家裡的這串兒小小子還要刻苦。
周家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