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腳下芹菜的秦老爹神色之間卻越來越顯凝重,一行芹菜全部剷起後就放下了手裡的釘耙,將五把芹菜全部收攏在手裡,直接走向水筧處。
用潺潺的山泉水把裹在芹菜上的爛泥一點一點的沖洗掉,潔白光亮,頂著綠色黃色葉片鵝黃色嫩芽的白芹很快出現在了大傢伙的面前。
所有人目瞪口呆,之前還嫌棄那爛泥地的丁香已經看傻了,這叫什麼,出淤泥而不染嗎?滿腦子就只有這麼一個念頭在橫衝直撞了。
而四堂哥幾個卻是圍著芹菜團團的轉,指著芹菜的莖葉大呼小叫:“怎麼還有白色的芹菜?”
秦老爹亦是詫異不已。
從一開始他就覺得自己的這兩個小孫女說不得還真能折騰出點子名堂來了,就是因為他大概知道韭黃的栽種技藝。
隔絕光線,培土栽培,但又不曾完全埋於土下,和這兩個小東西折騰出來的壅制芹菜的手段差不多的道理。
他就在想,韭黃之所以變黃就是因著不見日光,那會不會也種出黃色的芹菜來?
當然,這也不過是他憑空想想罷了,卻沒料到這樣方法壅製出來的芹菜並不是韭黃的黃白色,而是晶瑩如玉的純白色。
瞬間許多想頭在心裡成型,不禁蹲下身來摟著花椒香葉呵呵地笑:“這可不是自己長出來的白色,這可是我們椒椒香葉壅出來的!”
香葉就瞪大了眼睛,又伸出食指虛點了點祖父手中的芹菜,卻是小小聲地問道:“那這白色的芹菜還能吃嗎?”說著話兒又去看一直沒有做聲的花椒,見花椒也微微皺著小眉頭,不禁伸手抱了抱她。
秦老爹聽了這話,更是哈哈大笑了起來:“能吃,當然能吃!說不定比芹菜還好吃呢!”
聽說能吃,香葉立馬就放下心來了,笑眯了眼睛不住地點頭,又抱著花椒嘻嘻地笑:“祖父說比芹菜還好吃呢!”
花椒也抱著她笑了起來,可眼睛盯著那白芹,心裡卻仍在犯嘀咕。
實在是她也有些傻眼。
卻是高興的太早了的緣故。
她喜歡吃白芹,曾經吃過的白芹也是不知凡幾。當然知道白芹的單株高度少說也有五十公分,也就是一尺半左右。而且可食用的嫩莖部分也特別的長尤其粗壯,葉柄部分就只有頂梢那麼一截,只有整株白芹的三分之一左右。
可自己壅制的芹菜怎麼只有這麼點兒大?
她估摸著平均高度也就只有一尺左右,而且估計著還只有左,過不了右的。至於那嫩莖也特別特別的短,伸出小手比劃了一番,頂破天也不過三寸來長,上頭就全是分叉的葉柄和新莖了。
而且也並不像前世自己見過的白芹那般嫩莖雪白,白到毫無瑕疵。這會子洗乾淨了再看,沒有泥土黑白分明的做比,還是能看出泛著淡淡的黃色的。
怎麼看都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枯瘦模樣。
花椒略有些失望,更多的是疑惑,不知道究竟是哪個步驟出了問題。
不過隨著之前她和香葉一道壅下的那五行芹菜俱被秦老爹一一起出,沖洗乾淨、剔去老葉後襬在面前,花椒已是整理好心情了。
雖然距離自己的目標勉強只算成功了一小半,可自己的蹩腳技術不但把白芹似模似樣的壅製出來了,而且壅制的路子顯然已經走對了,剩下的就是一步一步的去試驗去完善了。
這已經是意外之想了!
很快振奮起來,花椒抱著秦老爹的大腿就要往上爬,雀躍道:“祖父,祖父,我還要壅白色的芹菜!”
花椒記得白芹雖然是冷季蔬菜,只有冬天供應,可前世初春時節清明前後也是有白芹大量上市的,她要試一試。
秦老爹笑呵呵地一把抱住穿著棉衣棉褲圓滾滾的花椒,滿口應承:“行啊!”又笑著問她:“你還知道這芹菜是怎麼壅出來的嗎?”
“呃!”花椒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而就這麼剎那的遲疑工夫,一串兒的小小子小丫頭們就都蹦了起來了,個個指著自己:“我會,我會壅芹菜。”
尤其是丁香,說著話兒的工夫已是躍躍欲試地想去溪邊挖水芹了。
白色的芹菜!她也要試試!
被秦老爹笑呵呵地攔住了:“今兒已是太晚了,明兒咱們再壅。”
如打了霜般,只得不情不願地點了頭。
只當秦老爹說今兒夜裡就吃白芹菜的時候,一個個的哪裡還顧得上旁的,之前的低落瞬間扔到了天邊,氣昂昂地護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