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
卻沒料到秦老爹竟不在家。
由秦連虎陪著在東頭園子裡轉了一遍又一遍,才趕在崇塘關上關門之前趕回了崇塘。
今兒一早,又候著關門開啟,一路問人趕到了方良的田莊上。
秦老爹和方良俱是詫異不已,沒想到昨兒還唸叨他,今兒就見著人了。
更何況頭茬白芹要到下月中旬才能起收,還以為月初才會趕到,沒想到這會子就過來了。
遠遠一見,郭掌櫃雖然風塵僕僕,卻神清氣爽。
二人心中俱已有數,快步迎上前來。
而郭掌櫃更是一見面就向秦老爹拱了拱手,又向秦老爹介紹了身後的青年人:“是我家老大,這趟特意帶出來見見世叔,也見見世面。”
郭家大郎忙上前兩步,躬身行禮,口稱“世叔”。
又同方良序了年紀,口稱“世兄”,才與秦連鳳互相見禮。
五人大步進屋,郭掌櫃又讓長子拜見了秦老孃,隨後草草喝了口茶,就叫方良引著去看白芹。
一路上,郭掌櫃中氣十足地告訴秦老爹和方良:“東西南北的商路俱已打通,大掌櫃也已在京裡掃榻以待。已經萬事俱備,現在就只等著冬風一來,白芹起收了。”
這話一出,別說方良了,就是秦老爹也來了興致,問了句花椒不明就裡的話:“可是之前所說的大通號?”
花椒牽著秦老爹跟著他們的腳步一路快走,耳朵眼睛卻已黏在了他們身上。
雖然不知道大通號是什麼,可光看幾人的神色,就知道必定不是甚的尋常商號。
更何況花椒旁的不知道,卻知道八仙居的經營範圍是隻在京城的。那方才所說的東西南北的商道,或許就是落在大通號身上了。
心裡尋思著,就見郭掌櫃微微頷首,含蓄地笑道:“我們兩家生意上的往來雖不多,可大通號京城分店的汪二掌櫃卻和我家大掌櫃的一向頗有來往。原本是說將二茬的秦白芹勻些給大通號的,可汪二掌櫃軟磨硬泡,我家大掌櫃實在無法了,只得答應勻出五分之一的頭茬秦白芹與他。”
說著又告訴秦老爹,道:“這次回來我特地繞道去拜訪了大通號明州分店的汪三掌櫃,到時候他會親自過來點驗白芹的。”
又是京城分店又是明州分店的,還有甚的二掌櫃三掌櫃,花椒雖然不知道明州在哪裡,可聽郭掌櫃話裡話外的意思,應當距離蓮溪並不很遠。況且既然會在那裡開設分店,也必然是通衢商埠。
由此可見,那大通號果然底蘊深厚,並不是八仙居可比擬的。
而郭掌櫃話說的輕描淡寫,可心裡頭卻並不如是。
堂堂七尺男兒,哪個不心懷天下志在四方。
可到底,他同大掌櫃已是這樣的年紀,還是守字為上的。
相比於衝鋒陷陣,成敗難料,他和大掌櫃還是屬意持盈守成,與大通號合作,迂迴行事。
而大通號也果然名不虛傳,很爽快地答應了大掌櫃的種種條件,並約定由大通號鋪貨流出的八仙居秦白芹,不會踏足京城半步。
在心底長吁了一口氣,郭掌櫃又壓低聲音告訴秦老爹:“老弟,我這次過來還給你家帶來了四位拳師。”
這話一出,秦老爹心裡就是咯噔一下,郭掌櫃見狀忙解釋道:“老弟別誤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四位師傅領頭的正是我們鋪子裡大鍋頭的同門師兄,同樣出身清池。有他們在,我和大掌櫃也能安心一些。”
可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身清池……秦老爹走南闖北,何況自小就曾痴迷武術,如何不知道北地清池武林,精英薈萃。
卻萬萬沒想到郭掌櫃竟會給自家帶來四個出身清池的拳師。
可他們現在不過是尋常平頭百姓,三教九流還則罷了,如何能與這些拳師有所瓜葛的。
神色一凜,秦老爹正色道:“郭老哥,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花椒亦是心頭一跳,嚥了口唾沫,眼睛不眨地盯著郭掌櫃。
郭掌櫃早就知道秦老爹亦不是尋常出身,會有這樣的反應也實屬正常,忙道:“老弟,這樣大的事我如何能瞞你,確實沒有聽到任何風聲,只是這事兒……”說著附耳過來,法不傳六耳:“雖有大通號給咱們擋在前頭,可我與大掌櫃卻不能叫您擔著風險……這才請了師傅過來,不過是為著以防萬一罷了。”
說著又告訴秦老爹,今年上門打聽秦白芹的各色人等,林林總總的已是不下百餘號了,其中成色卻是難以判斷。羊群逐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