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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上的野櫻桃終於盼熟了,已是過了小滿了,地裡麥穗上的新麥粒已經脹鼓鼓了,秦連鳳從地裡回來的時候就順手掐了幾個麥穗子,在手心裡一搓一吹,吹去了麥芒兒麥皮殼,把綠汪汪的麥粒餵給花椒香葉吃。急不可待的嘗上一口,滿嘴都是嫩甜的清香味。

不知不覺之中,地裡的菜籽小麥即將收割,枝頭有了知了鳴***天已是不知不覺地花椒嘴角手間悄悄溜走了。(未完待續。)

☆、第一百三十四章 芒種

芒種芒種,有芒的麥子快收,有芒的稻子可種。

不過眼下還未到小滿,地裡油菜籽的莢果已見枇杷黃了。

秦老爹****在心裡盤算著,想著油菜終花到這會子也已是二十來天了,趁著天氣晴好,一大清早,就同秦連虎兄弟幾個帶著露水砍倒了油菜杆,倒是不似旁人家那般直接鋪在田裡暴曬,而是一邊收一邊捆,一車一車的往家運,堆在院子裡晾曬。

堆成小山的油菜杆一曬幾天,等到菜杆曬酥菜籽曬乾莢殼曬裂,菜籽從莢裡蹦了出來,男人們還在地裡收拾油菜樁,秦老孃領著媳婦們戴著大草帽穿著罩衫在院子裡鋪上竹蓆,一壁打菜籽一壁篩選。

這樣的活計姚氏妯娌幾個早已做熟了,配合默契。

連枷“啪!啪!啪!”的上下翻飛,敲打聲一下接著一下,響亮而乾脆,不急不緩,踏實而有節奏。

一把笤帚一個簸箕,把打碎的菜籽收起來用粗羅篩迎風反覆篩去莢殼,殘餘的莢殼隨風飄落,烏黑油亮的菜籽如雨般落在竹筐裡。

花椒同香葉也未閒著,忙著把油菜杆拔出來堆在一旁,由著茴香挽成把兒,留待燒火。

只這廂菜籽還在院子裡翻曬,那廂麥粒尖兒雖有青意,可用手指尖兒一劃過,麥粒兒已經出現蠟狀了,九成熟十成收,正是收割的辰光。

同水稻又不一樣,水稻是宜於晚些收割的,這樣碾出來的大米口感才好。小麥卻是宜於早些收割的,麥子熟的太過,則面無力,出面自然就少了。

開鐮割麥、軋場揚麥,晾曬入倉,家裡的男人們個個苦得眉毛上淌汗,手心裡起泡。就連顛顛兒地忙著打下手的花椒手臂上也被麥芒刺激的盡是紅點子,又痛又癢。

院子裡之前移栽的薄荷這會子就派上用場了,每天夜裡用薄荷葉洗個熱水澡,吃頓新麥做的過水涼麵,第二天就又生龍活虎的了。

“田家少閒月,五月人倍忙。”

地裡的油菜籽、小麥剛搶回來,剝了蘆葉吃了端午粽子,蒔天即來。

“聞到粽子香,三歲小囡學蒔秧。”

一年中最為繁忙的季節就在蘆葉和糯米的清香中拉開了序幕。

雨水不斷,時陰時晴,家裡的男人們帶著忙工又忙著鋤田、施肥、放水、耙田,為著蒔田做準備。

土爛如面,水平於鏡,這是花椒兩世都聽說過的衡量秧田質量的標準。

穀雨之前浸種、催芽、下種的秧苗經過一月左右的秧齡已經可以移栽了,騎著秧馬從秧田中拔出後洗去根上的泥土紮成小把。

拔秧是要費些力氣的,也要使些暗勁兒和巧勁兒,一邊拔一邊洗一邊扎,捆紮的結也是有講究的,必是活結,用手一拆,就能解開。再整整齊齊地碼在秧籃裡,濾掉水分,挑到大田裡去。

秦家多少年的習慣了,女眷從來不下大田,耕田、踏車、耘田、插秧、收割、打場這樣的生產農事都由男人們來操持。

只家裡的小小子們,年紀再小,也要下田。

“小兒拔秧大兒插”,正是寫照。

不過在花椒看來,蒔秧蒔田對於這些個小小小子而言,或許並不是一件苦差事兒,而是難得的樂事兒。

開了秧門,天邊星子尚未隱去,蒔田人已是挑著秧籃走在了窄窄曲曲的田塍上,扁擔吱吱作響。天剛破曉,就能看到田裡一撥人在拉秧繩,又一撥人在挑秧拋秧。

拉秧繩亦是技術活兒,兩人分別把住田畝的兩頭,對視角,不能拉斜了,麻繩不能太鬆也不能太緊。

拋秧看似雜亂無章,其實也內含規矩。要根據一把秧大概所能蒔到的空間來拋,才能省力省時又省工。

花椒家的幾塊大田離傢俱都不近,花椒只能跟著送飯送茶的伯孃姐姐們,或是下學家裡的小小子們去田裡看一遭。

秧繩拉好,秧苗拋好,剩下的便是蒔秧了。

挽起褲腿,光腳下田,就同打拳一樣,手眼身步都要到位。左手握秧把,右手解開捆紮秧把的稻草並分秧,右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