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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饒是方慶一貫大大咧咧慣了的,都忽的就搭上了敏感這根筋。對於相關的話題,一概警惕。起初還會撓一撓頭,欲言又止,漸漸的,已是不作任何表態了。
而這些,花椒自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包括得到確切的答案後,小麥還未怎的呢,方慶就已經高興地翻跟頭了。
確實頗有些心酸的。
還有就是在此之後,直到臘月二十,到家裡頭學塾年假解館的這段辰光裡,別說秦連豹還有花椒了,就連文啟、小麥、羅冀一眾小兄弟都明顯覺察到,方慶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雖然還是一樣的神采奕奕,可精氣神忽的就肯花在唸書上頭,而不是攢著調皮搗蛋了。
秦連豹自是好奇的,也不揣測,直接問他。
哪知方慶卻是腆著臉,嘻嘻笑道:“今時不同往日了嘛,以前我哪怕學貫古今,還不是得從撥算盤珠子學起。可往後家裡頭脫了籍,我就得自個兒找飯吃了,自然不能再像小辰光那樣憊懶的。”
自是叫秦連豹這心裡頭又感慨,又哭笑不得的。
而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不光方慶,還有小麥忽的更加用功了起來。
花椒最記得舊年解館的時候,方慶家去過年時,鋪蓋衣裳都丟下了,是帶著一大包玩意兒回的家,據說許氏看到後哭笑不得,手都癢癢了起來,恨不得狠揍他一頓才解氣。可今年,方慶仍把鋪蓋衣裳丟下了,卻是帶著一大包袱的書本文房回的家。
可家中一眾小小子們,卻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連帶著家裡頭的氣氛,都安靜、緊張了起來。
若說在此之前還不是十分的明顯,可自打方慶小麥家去後,這種安靜,尤其緊張的氣氛就相當明顯了。
再不似往年那般,解館之後,一眾小小子們必有兩三天的辰光,要麼就跟野放的家豬似的,瘋的根本不著家,要麼就跟家裡頭養了五百隻鴨子似的,能把房頂都給掀開了。
可今年這一個一個的,卻俱是一頭埋在了書本上,簡直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不說開年後就要下場的二堂哥、三堂哥,還有六哥俱是作息如常的溫習功課,就連四堂哥還有五堂哥,都在點燈熬蠟的啃著大部頭的《兵書》。
這幾個“帶頭大哥”俱都安靜了下來,家裡頭一下子安靜的簡直不像話,尤其是石頭和尚諸人,生怕打擾到他們,就連走路都恨不得踮起腳後跟。
連帶著這會子已經年裡了,卻也再不似往年那般熱鬧的。
而且隨著正月半的過去,二月二近在眼前,花椒很明顯地就感覺到,家中的氣氛一天比一天來的凝重。
起因就是,家中即要下場的三個小小子,已經開始自亂陣腳了。
就同大堂哥那會子差不多,一時之間,就不知道自個兒該做些甚的了。拿起這本書,又放不下那本書。
或許還不如大堂哥,就算是一本書拿在了手裡頭,可來來回回反覆了好幾遍,卻仍是覺得不順口不順手,更不順心,根本繼續不下去,只能一遍又一辯的反覆,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的了。
而越急越急,惡性迴圈就此產生。
花椒都覺得,過一個年,自己同香葉那是每逢年節是胖一圈兒,可這三個哥哥卻是瘦了不只一圈兒了。
說到底還是心靜不下來的緣故。
或是到底年紀尚幼,經歷尚淺的緣故,這三個小小子,別說比不上秦連豹的舉重若輕了,也遠遠不及大堂哥那般抗壓能力強。
秦連豹白天黑夜的陪著他們,闔家老少也反覆安慰著,饒是姚氏把她壓箱底的安神香都拿出來了,還有並未回家過年的大堂哥,亦是接連不斷地給他們寫信,安撫他們的情緒,可多管齊下,效果卻仍舊不明顯,三人還是沒有辦法徹底放鬆下來。
花椒也挺擔心這三個小哥哥的,覺得這三個小小子是不是太把下場當回事兒了。
不過也是,秦連豹同大堂哥雖然給闔家的小小子們開了個好頭,卻也帶給了他們諸多無形的壓力……
盛名所累,或許正是這個道理。
好在闔家雖然這般那般的折磨了一個多月,但三場考試順順利利的考下來,三人都還感覺不算壞。
在俞阿婆家,同秦連豹關起門來說了半天,花椒偷偷跑出來,告訴羅氏、俞阿婆還有許氏:“爹爹說了,應該問題不算大!”
☆、第四百二十二章 黃梅
俗語有云:“雨打黃梅天,四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