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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部分

可家裡頭一眾眼巴巴的小字輩們自是不免擔憂的。

自是不擔心文啟在語句、拳頭上吃虧的,怕的就是文啟被王孟英三兩句鬼話一糊弄,就傻乎乎的信了他的邪。

不得不說,在小字輩們眼裡,甚至在花椒看來,企圖帶走文啟的王孟英已經不能算是好人了。

好在文啟並沒有這樣好糊弄,更不是個傻的。

從日昳到日落,經過反反覆覆的溝通同商榷,最終同王孟英達成了初步的共識。

只王孟英嘴上雖然應下了,可因著同他的計劃大相徑庭的緣故,這心裡頭自然不會舒坦的,仍舊邁不過這個坎兒。

心存顧忌,或者說打心裡對文啟、對秦家都極為忌憚。

他對文啟的印象其實並不很深,只知道族裡頭大概是有這麼個孩子的,畢竟他們三槐堂王氏也曾傳承有序枝繁葉茂,裡外裡那麼些個房頭,他確實不能記住且認得每一個丁口的。但他同文啟的父祖卻是都曾打過交道的,尤其文啟的父親,也就是他的族兄,他們小辰光還曾是同學,一道在族學裡頭唸書來著的。

自然知道這二位俱是實誠人,安安分分老老實實,族裡頭難得聽到他們的聲音。哪成想龍不生龍,鳳不生鳳,老鼠的兒子不但會打洞,還會上天,文啟小小年紀竟就這樣的奸刁,可是半點不似他們王家人的。

再一想到文啟被秦家撫養了這些年……或許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緣故。

不禁搖頭,只不過既是已經勉強談妥了,自是不敢久留的。

王孟英當時就婉拒了秦家留客的好意,夜裡頭堅持歇在了崇塘的客棧裡,卻是基本沒怎的睡,熬到天亮,就又登上了駛往京口的商船,離開了崇塘。

一來一回行程七八天,卻總共在秦家待了不到兩個時辰。

作為族叔該說的話,更是一個字兒都沒說……

然後到了八月中旬,秦連豹一行從新安府回來後,僅僅在家過了個八月半,休整了三五天,秦連豹又再次出門,帶著文啟同羅冀前往京口,去履行文啟的承諾。

也就是在當年簽訂的一干契書上頭,復又添上了王孟英的名諱。並應王孟英的要求,文啟還額外同他簽了一份契書,同意待七年期滿之後,由文啟出面將當年託管給他人保管的產業收回,除開文啟自家的一份私產外,會將三槐堂名下的所有產業集中歸於公中,並由王孟英日常打理。

至於文啟,則有監督的權利。

倘若一旦發現王孟英有隱匿、侵蝕等弊行,將會按照族規,論以懲處。

這是文啟同王孟英達成的共識,也是各自一連退了好幾步的結果。

其實按著王孟英來時的籌劃,文啟既然還未弱冠,還是個孩子,接了他家去,不斷了他的嚼裹,也算是族親一場了。

哪成想文啟小小年紀,這樣難纏,一步不肯退,不肯跟他回去不說,也不同意將託管出去的產業要回來,只說還有五年辰光,五年之後,待他弱冠,再來協同處置祖產。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沒有法子,文啟不肯讓,他又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回家去,只得讓步。

可一旦開了這個口子,就沒個收梢的辰光了,讓到最後,不但只能同意文啟暫且不回京口,也同意五年之後再收回產業,更預設了文啟關於暫且不設族長管理宗族事務以及家族事務的主張。

漫天要價,坐地還錢。

這是文啟面對王孟英時的路數。

其實文啟早已心中有數了,畢竟王孟英先前寄給他的書信中,沒有同他話過一句當年,也沒有同他說過一句自己的處境同情狀。

這回人都親自過來了,也沒有提過哪怕一個音兒。

就好像這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似的,何況他不是看不出來,王孟英怕是連心眼子都被祖產同私產糊住了。他當時就知道,自己同這位族叔不是一路人,他們之間是有斷層的,自然不會掉以輕心,怎的可能跟著他的腳步走,任他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的。

既然已經說開了,那這個規矩,自然得由他來定。

只在秦家闔家看來,其實別說文啟不能答應回家,不能答應把託管的產業要回來,就連將祖產交給王孟英打點都不能答應的。

花椒幾個已經側面打聽過了,王孟英在自家待了兩個時辰,卻沒有關心過文啟一句。饒是文啟這都說到話頭上了,譬如告訴王孟英秦家如何救了他一命,又如何教他祭祀祖宗父祖的,再有打聽王孟英可否成親,王孟英卻始終沒有接茬。不管說甚的,都只聽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