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常閒聊的辰光,不管同她天南地北的說甚的,她都能接的上話兒來,還能說到點子上。
他這才漸漸體會到夫妻間真正的情趣,到底是甚的。
自是不敢耽誤姨妹們的功課的。
應了下來,讓下人打點好早就備好的時令吃食,要送了花椒姐妹家去。
在這田莊上唸書習武,準備武舉的四堂哥同五堂哥就躥了出來。
“二姐,做甚的還要麻煩姐夫哥,我同小五擺在這,不就是用來跑腿的麼,我們駕車把妹妹們帶回家去就成了。”四堂哥嘻嘻笑著看著茴香同李蹊,大包大攬地道:“何必還要姐夫哥再跑一趟!”
茴香卻小小的翻了個白眼,朝他擺了擺手:“還是免了吧,我可不放心你們!”
四堂哥一噎,隨後才嘻嘻笑了起來,只當沒聽懂茴香說的話兒。
心裡卻不免又咬了一回牙。
他自是明白茴香這話兒的意思的,不過是上半年在村道上縱馬,被他老子逮了個正著。
其實吧,這麼芝麻綠豆的事體根本就不算個事兒,他們連戰車都能駕馭了,何況區區一輛馬車的。哪裡知道闔家長輩竟還拿他們當小小子看,這樣緊張,不但捱了一頓罰,連用來上學下學的馬車都被沒收了,這幾個月來,天天走道兒上下學,往日的志氣都洩了多半兒了……
不過他們也已是想通了,這事兒吧,確實是他們做的不地道。
雖說像他們這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哪個年少時沒做過兩樁輕狂事體的,可偏偏叫家裡頭的女眷們替他們擔著心,這就不是堂堂人傑偉男的所為了……
四堂哥有些慫,五堂哥卻是再不肯放過這樣的機會的,上前兩步,就站在了茴香的身邊,虛虛扶著挺著肚子的茴香,沒皮沒臉的嘻嘻笑道:“有姐妹們在車上呢,我同四哥哪敢再開玩笑的,自是要裝緊了骨頭小心駕車的,饒是顛簸都不能夠,二姐同姐夫哥只管放心就是了。”
又給花椒使眼色。
花椒就朝他皺了皺眉鼻子。
五堂哥就又趕緊朝她拱了拱手,還比手畫腳地給她瞧。
花椒就朝他揚了揚下巴。
倒不是拿人手短的緣故,而是五堂哥這話兒,花椒還是信得過的。
就給他們打包票,也是實話實說的點頭朝茴香同李蹊道:“四哥同五哥只要有人督促著,裝緊了骨頭,還是挺上道的,二姐同二姐夫就讓哥哥們帶我們回家吧,我們會很小心的。”
看了全場的李蹊就哈哈大笑了起來,一臉揶揄地望著花椒同五堂哥。
花椒就眨了眨眼睛,四堂哥同五堂哥臉上的笑容卻是越發的真誠。
丁香哪裡不知道四堂哥同五堂哥的鬼心思的,不過小丫頭卻是也有自個兒的小心思的,亦是幫腔道:“有我看著四哥五弟呢,二姐同二姐夫只管放心就是了。”
茴香就哭笑不得地朝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與其說是不放心這兩個弟弟,不如說茴香是頭疼。
實在膽子太大了些。
在自家的跑馬畛上跑跑馬也就罷了,村道上也敢這樣放肆,就算藝高人膽大也沒有這樣胡來的道理的,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兒借來的熊心豹子膽。
不過自打受了教訓,又沒收了他們的馬車,這幾個月看下來,兩個皮猴猻的銳氣經過磨礪,總算穩重了些許了。
想了想,就告訴花椒還有香葉道:“看好你們四哥五哥同三姐,若是不聽話,只管家去告訴叔伯們去,好好教訓他們!”
香葉就抿著嘴笑了起來,花椒卻是重重地點頭,大聲地應好。
丁香就鼓了鼓腮幫子,不情不願地道:“二姐,可不帶教著妹妹們告狀的!”
四堂哥已是見牙不見眼的保證道:“我們路上一定小心,護好妹妹們!”還道:“一到家就在更樓上掛旗子點燈籠,二姐同二姐夫放心就是!”
只或是終於又重新拿到了馬車的緣故,興奮過了頭,話都尤其多,又嘀咕了起來:“掛旗子點燈籠雖然也算便當,可若是能養幾隻信鴿來往傳信就更好了。”
這是四堂哥同五堂哥琢磨出來的法子,有一天忽的發現李家的田莊上能看到自家的堡牆,兩人試了一回,從此就不需要李蹊這廂擔心他們是否平安到家了。
夜裡頭下學回家後,往堡牆更樓上插上旗子或是掛上燈籠,李蹊這廂田莊上就能瞧見了。
茴香聽著就嘆了一口氣,這想到一出是一出的毛病若是能改了就更好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