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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部分

不過袁嬸子的名聲也在崇塘的窄巷地頭傳開了,老百姓們,尤其是那些個受惠者都覺得袁嬸子能夠安胎救產、送子保生,尤其菩薩心腸,誰人不感念其恩德的。

也正因為此,許許多多的人家都開始膜拜袁嬸子,並將她視為無所不能的人。慢慢的,因著袁嬸子時常走家串戶的緣故,大夥兒家裡頭有甚的為難事兒,也都願意同袁嬸子說一說。

袁嬸子本就有威望講公道,不管誰求上門來,她都肯花時間花精力替人打算,漸漸的,各家各戶的情況,她就瞭如指掌了。

於是水到渠成的,袁嬸子本就掌握的另一項技能就這麼開始發揚光大了。

給人做媒說合。

可不是那等子全憑著一張嘴混世的坐地炮,袁嬸子的專業素養是極高的,最重要的一點,袁嬸子說話沒水分。

基本上但凡從她嘴裡說出來的,那就是真實的情況,而且還是十分實際的情況。

底子如何,也就是有沒有些個遺傳的毛病,村風正不正,村裡的人緣又如何,家裡頭的房子、豬圈、柴堆可齊整,父母說話做事兒上不上路子,孩子長相怎麼樣,姑娘家會不會做針線活,會不會栽秧割稻,小夥子家裡頭沒有房子,是否有出息……

有的放矢的袁嬸子一連成就了幾段好姻緣,一下子在保媒一事兒上也聲名鵲起,不斷地有人拜託她請她做媒。

強度之大,密度之高,甚至越過了許多正經的官媒同私媒。

袁嬸子也願意積德行善,就像戲文裡頭唱的那樣:“永老無別離,萬古常完聚,願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屬。”

只旁人家的男女,袁嬸子一撮合一個準兒,卻偏偏拿自家的孩子沒有法子。

畢竟直到今天,她都沒能給石榴尋摸上一個大差不離的人家。

雖說同袁大哥袁大嫂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也決議再不管袁氏的事兒,可話雖這麼說,到底心疼孩子。

如今自家的日子紅紅火火的,大大小小都藉著秦家的東風有了好奔頭,自然也盼著旁人好。

打從兩年前,袁嬸子就在心裡頭給石榴盤算著人選了。

也不是沒有看著還算過得去的人家,甚至還幫著提過兩回,可人家雖然看在她的面子上,沒法直截了當的回絕她,可面上的難色,言辭的含糊,意思幾何,袁嬸子自然心中有數的。

人家不求別的,甚的傢俬門第的,都不論,只想要個清白人家的好姑娘。

只這一則,饒是她從來思路敏捷,也說不出甚的反駁的話兒的。

袁大嫂求上門來,娘倆就只能對坐嘆息。

袁氏不是個扶得起來的,她們娘倆也實在沒有這樣的能耐。

實在沒有法子了,她這才特地抽空找上了秦老孃。

只秦老孃又能有甚的好法子。

說句實在話,她自個兒還一肚子的心事兒的。

雖說孫兒孫女們的婚事都有他們各自的孃老子做主,若是他們不提,他們老兩口只當不知道,再不插手的。可偏偏兒子兒媳們都願意來同她商量,她知道這也是他們拿不定主意的緣故,自是要替她們操這份心,仔細斟酌一番的。

至於隔壁那幾個孩子的事體,有時候雖也會發愁,可她還真心顧不上。

面對袁嬸子,也不禁面露難色。

袁嬸子哪裡不知道這事兒說出來就是難為人,可若是她們都不替這幾個孩子著想,這幾個孩子哪還有出路!

算是舍下了老臉了,紅著一張臉同秦老孃道:“老姐姐,我這也是實在沒法兒,這才印�爬狹忱辭竽�!�

秦老孃聽著就嘆了一口氣:“您這說的甚的話兒,倒叫我沒話可說了。”又歉意地道:“都是我們的疏漏,沒能顧上孩子們。”

袁嬸子趕忙道:“老姐姐,原話還給您,這話可叫我沒話可說了!這裡頭的事兒我還不知道麼,您家已是夠關照那一家子的了,銀錢吃穿那就不說了,還教著紅棗她們讀書寫字的,誰家能做到這一步,只是我那侄女兒沒福氣,不知深淺,連累了孩子。”

只想到不知死活的秦連彪,索性不再這事兒上多做糾結。

而是直接同秦老孃說起了自個兒真正的來意:“石頭那孩子,我在堂裡也見過,是個本分老實的……”

袁嬸子這話說的半明不白的,秦老孃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裡。

倒不是聽不明白袁嬸子這話兒裡的意思,而是再沒想到袁嬸子竟會想起石頭來……可見,袁嬸子是真的沒有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