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反正自家也沒有兒子,那就許她改嫁,嫁給同宗的侄兒也是說的過去的……
花椒不知道袁氏是不是這樣尋思的,反正她怎麼想這麼覺得牽強,可更叫她想不通的是袁氏到底為甚的要這樣費盡心力。
歪著腦袋,就聽屋裡杜氏咬牙道:“我倒要問問她,她打算甚的時候請了媒人來提親,我們不答應,她又要怎麼辦,是不是也要學著那些個潑婦,一哭二鬧三上吊!”(未完待續。)
☆、第二百七十五章 認錯
袁氏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自然就沒有囫圇過去的道理。
在場所有人都是這樣思量的。
只不過,秦老爹也想的明白。
為孃的,想給女兒鋪路,這也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
就同袁大哥商量著,看著是不是把袁氏請過來,有甚的話兒,大家撕擄開來說清楚了,已近年關,總不能帶著疙瘩過年。
袁大哥就長鬆了一口氣。
他也是這個意思。
這個心結必須解開,萬萬不能叫袁氏因此同秦家生分了。
否則他也不會這樣不管不顧地扯開皮子露出裡子,非把膿包挑破不可了。
他也是要臉面的人。
可膿包不破不清,這個疙瘩如何能消。
忙應了下來,又示意袁大嫂去把袁氏叫過來。
袁大嫂卻有些猶豫。
袁氏的牛心拐孤,她算是領教到了。
若她人來了,卻還是拐不過這個彎兒來,這可該如何收場。
這世上甭管甚的東西都經不住來回折騰,更別說摸不著看不見虛無縹緲的情分二字了。
豈是經得起這樣折騰的。
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袁氏不來,照樣沒法收場。
咬咬牙,袁大嫂去了隔壁。
袁氏還站在內室當地不曾挪腳,紅棗正背對著房門圍著她說著甚的。
石榴瞧見她進門,匆匆福了福身,就往後退了兩步。
袁大嫂這心裡只覺得無力,來時路上想的那些個話兒瞬間又咽回了肚子裡。
不知怎的面色竟漲的通紅的紅棗聽到動靜轉過身來,見到是她,一臉希冀和憂慮的喚了聲“舅娘”,含在眼眶裡的眼淚就撲簌撲簌地落了下來。
只覺寒心的袁大嫂看著紅棗這樣,心裡又針扎似的痛,忙上前將她摟在懷裡給她擦了擦眼淚,道:“沒事沒事兒,有我和你舅呢,你帶著姐姐妹妹先回房,我有話同你娘說。”
紅棗就點了點頭,看了看袁大嫂,又看了看袁氏,咬著下唇,領著姐姐妹妹出了內室。
卻是一步三回頭。
其實紅棗雖然不知道姐姐妹妹們到底知不知道,可她這心裡卻是早就不大踏實了。
舊年年底,自打愛娘頻繁登門,起初還則罷了,後來每回過來,都試圖拉著袁氏嘀嘀咕咕說些見不得人的鬼話。
也是從那時候起,袁氏在人後就越來越沉默,也越來越失魂落魄。
旁人或許察覺不到,可同住一個屋簷下的紅棗自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心裡也恍惚明白袁氏的這番變化,絕對同愛娘那惡婦有關。
心裡又急又怕,她不想袁氏見那惡婦,更不想袁氏同那惡婦說話。先是苦口婆心的勸說,不管用後,只能發脾氣。
可袁氏並不理會她,總說大人的事兒,不許她過問,再多的話就沒有了,而她自個兒卻是越來越精神恍惚……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可時間一晃,就到了隔壁丁香家熱熱鬧鬧的入宅禮,她這心裡也是難得的快活了一些。
丁香早就同她說過了,說是入宅禮那天,他們家會開祠堂,祭祖安香,到時候還會把他們的名字都記在三族叔編撰的族譜上,到時候他們的名字就可以一代一代的傳下去了。
可是……
想到那天她根本不知道是怎麼走回來的,紅棗的眼淚就又忍不住地落了下來。
她一晚上沒睡著,大姐更是為此哭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眼睛腫的根本睜不開來。
她不相信她娘不知道,可依舊一言不發。不管她怎麼問,她娘回應她的只有沉默。
這兩天來,更是再未踏足過隔壁。
她傷心極了,有想過去找叔祖母,也想過去找舅娘,可她不知道要怎麼開這個口。
度日如年,總算今兒一大清早,舅舅、舅娘急匆匆的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