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連豹雖詫異,卻沒有阻止花椒的善意。
可就連花椒都不知道,待他們的身影聲音消失在蓮花蕩畔後,有個小小的身影從不遠處的核桃樹上一躍而下,一個前滾翻,已經順勢站了起來。
在當地站了片刻,才赤著雙腳悄然無聲地徑直走到桃樹旁,微微仰起腦袋,看著荷葉包卻沒有動作。
腦海裡反覆回憶著那個肉呼呼的小丫頭抱著看著荷葉包的模樣,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解下荷葉包,把釣竿兒抽出來。
摸了摸鼓鼓囊囊的大荷葉包,坐在當地,手指翻飛,慢慢解開交叉纏繞了一層又一層的蘆葉,一摞黃燦燦的烙餅出現在眼前。
時間好像瞬間停止了一樣,只電光火石之間,又迅速快進了起來,一雙細長乾瘦的小手三兩下包起荷葉包,緊緊捧在懷裡,又揣上那個小的,握著釣竿拔腿就跑。
跑到半路上忽的反應過來,猛地轉身撲通跪下,在揚塵中朝著東邊磕了重重三個響頭,再起來時還未站穩,手在地上撐了一把,就跌跌撞撞往山上跑去。(未完待續。)
☆、第二百二十四章 白費
花椒自然不知道自己這一行人走後,蓮花蕩畔會發生什麼。
留下吃食和工具,只因為她想做些什麼。
而在不給家人帶來隱患或麻煩的基礎上,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就好比秦連豹特地帶上的殺魚用的小刀,花椒思來想去,還是沒有留下。
西邊落日一點一點的往下墜,鬧騰了一整天的小小子們卻仍舊精力無限,手裡提著還在甩著尾巴的魚,一路上說著捉魚泳戲的趣事兒,別提多快活了。
花椒這一天雖說並未做什麼,可到底從早上到現在,忙忙兜兜的就沒閒下來過,再加上歇慣了午覺,今兒卻沒顧得上,已是蔫蔫嗒嗒的了。
秦連豹秦連鳳和大堂哥幾個看著她一副耷拉著腦袋沒精打采的模樣,都要抱她。
她都笑著捏了鼻子不讓抱,倒把秦連鳳幾個弄得哭笑不得的。
不過牽著香葉,倒也勉勉強強能夠墜在哥哥姐姐們身後不掉隊。
正是傍晚時分,一路上遇上了不少下工或是從地裡回來的鄉鄰熟人,俱都止步樂呵呵地同秦連豹秦連鳳打招呼。
小小子小丫頭們也俱都駐足行禮喚人,免不了嘚瑟一番今天的收穫,手裡提的背上背的魚蟹也就這樣一點一點分送了出去。
小小子們卻高興的不得了。
還琢磨著夜裡還要烤魚給家裡人吃。
只剛剛進村,他們就恰巧遇上了許久沒見的張氏。
小字輩們腳下一頓,才陸陸續續地喊人。
張氏扯了扯嘴角,就算應了。
花椒就見丁香退後兩步,站在了茴香身後,垂著頭,卻正在翻白眼。
花椒抿了抿嘴,又去看目光遊移、面色變換的張氏。
對她的感官實在有些複雜。
說起來自打舊年張氏鬧了那麼一場之後,秦老爹秦老孃雖沒說什麼,周大成卻再不許她進自家的大門了。
就連過年都不許她過來拜年吃年酒。
秦老孃說了他一回,周大成卻只是低著頭看著腳尖不說話,秦老孃沒辦法,秦連熊瞧著就過來勸他。
周大成這回倒是肯開口了,卻是咬死了不鬆口,只道張氏既是死不悔改,就算過來了也不知道在動甚的歪腦筋,也不是真心實意的,既是如此,過來做什麼。
倒是叫秦連熊無話可說了。
可在張氏的嘴裡,卻成了自家在挑撥他們兩口子的情分。
尤其是年後秦連彪夥同賊人盜竊未遂之後,更是在西頭鬧得沸反盈天的。
說甚的秦連彪這樣吃裡扒外,連賊人都勾結上了,差點就對嫡嫡親的族叔家謀財害命了。可自家卻一個屁都沒有放,眼睛一閉,就把這事兒囫圇過去了。
不但如此,還是照樣把袁氏娘幾個好吃好喝當菩薩似的供著。
可她呢,就為舊年的那點子破事兒。這都幾個月過去了,還要挑唆著周大成作踐她。
雖說人這心都是偏的,可也沒有偏成這樣的道理呀!
又說周大成也是個膿包,七尺的漢子,自家沒有半點主張。一張床上的老婆不稀罕,看到她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倒同那外八路的姑丈姑娘一條心。
再等自家堡牆開始動工,家裡頭日(日)都有七八十個工匠、忙工、幫廚進進出出,就更是一肚子的抱怨了。
花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