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辰光才能剿滅“單隻手”及其餘孽。
可饒是想破腦袋,也萬萬不能想到“單隻手”竟然藏身於他們崇塘這樣的地界上。
這可真是大隱隱於市了。
不過憑他“單隻手”再渾身本事又如何,還不是被秦家擒縱自如。
竟是憑空生起了兩分自豪來。
更有的搓著手,天大的事兒都甩在了一邊兒,趕忙跟著知府衙門的車隊過來瞧熱鬧,只覺著下半輩子的談資都有了。
有白就有黑,自然也有氣到血崩心,滿心裡覺得憑甚的好事兒都叫秦家給佔全了,用心險惡,暗地裡盼著秦家抓錯人的。
其實不光是這些個別有用心的人,就連寧江府的知府大人同蓮溪縣的縣令大人,亦是有著這方面的擔憂的。
尤其是替李巡檢同秦家作保的縣令大人。
昨兒也是這辰光,李巡檢派了心腹老吏往縣衙送信。縣令大人看著李巡檢字跡潦草的親筆信,嘴巴半天沒合上。
無論如何都不敢置信叫他們但用想的都覺得腦殼疼的“單隻手”竟然到了自家的地盤上,而且頭一遭聽說,就已經被活捉了。
這可是聲名狼藉的“單隻手”,說他惡貫滿盈都是輕的,而且詭計多端,新安府出動了那麼些人,不但被他逃脫了,這一年多來更是音訊全無,豈是說捉就捉的。
而且還不是由武舉人出身的李巡檢親手捉住的,竟是跟崇塘一鄉紳人家交手不敵給活捉的。
秦家他知道,這幾年來就跟踩著哪吒的風火輪似的,他瞧著都咋舌。
“這話可不興亂說!”可即便知道李巡檢並不是這樣不知輕重的人,那秦家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也必然有幾個聰明人,不至於自斷生路,可他還是難以置信。
直到聽著那個頗有些資歷的老吏繪聲繪色的一通敘述,再聽老縣丞說了說秦家的景況,這才曉得原來秦家早已文武並重,家裡頭是請了正經的拳腳功夫在教授子弟武藝的,倒是慢慢相信了兩分了。最後一咬牙,算是看在李巡檢的份上,賭上這一把,帶著老吏去見知府大人。
根本不想同這些事兒沾邊的知府大人就更不相信了,何況這一年來,雖然還未發生殺良冒功的事兒,可卻也冒出了好些個所謂“單隻手”的心腹的。
為著甚的,他自是心知肚明的。
哪能想到,天上還真能掉下餡餅來。
可他更知道,往往餡餅下頭緊跟著的,可是陷阱。
到最後,是因著有縣令大人的背書,他才願意相信兩分的。
也正因此,算是被李巡檢料準了。昨兒晌午就得了信,卻是磋磨到今天才來提人。
只不過就連李巡檢都不曾料到的是,這陣仗未免也太大了些,不但縣令大人親來了,知府大人也來了,還有府衙司獄司的司獄,縣衙的典吏,甚至於還帶來了二十多輛木籠囚車押送匪徒。
據他猜測,恐怕是將府衙縣衙兩地的木籠囚車俱都帶來了。
李巡檢暗暗揣測著,知府大人同縣令大人卻是齊齊長鬆了一口氣的。
雖還不曾見到據說半死不活的“單隻手”,但只消看秦家堡牆上仍舊還未清洗乾淨的大塊血汙,尤其鐵蒺藜刺繩上頭掛著的箭矢,還有貌似皮肉的東西……
雖然不免汗毛倒豎,卻也由此可知戰況之慘烈了。
這是李巡檢堅持要秦老爹留下的證據。
東頭園子同門前的溪埂上都已經被收拾的大差不離了,不說的話,再是沒人能夠想象不久之前這裡剛剛經歷過見血的戰鬥的,可這堡牆上的汙穢卻得暫且留著,這可是證據。
其實按著李巡檢的意思,這都不是暫且的事兒,直接留在上頭得了,再沒甚的比這明晃晃的證據更能震懾匪徒宵小的了。往後不管誰看到這堵堡牆,都能知道它可是開過刃喝過血的,誰還敢歪一歪心眼子,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再來說話。
只秦老爹也有他自個兒的考量。
☆、第四百六十九章 善後
♂!
說到底,雖然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事已至此,但秦老爹並不想將這件事兒的後續影響無限放大,把自家架在火上烤。
在老人家而言,這件事兒最好的結果就是,待衙門裡來人將匪徒提走後,這件事兒也就基本到此為止了。
畢竟這樣的盛名,對於秦家而言,絕不是甚的好事體。
即便秦家如今已經有了些許自保的能力了,不至於隨隨便便一場災禍,就覆巢無完卵,可不管秦家能夠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