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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部分

看著一眾俱都點頭,目光裡漸漸露出崇拜、期盼之色的小小子們,花椒簡直一個頭兩個大,哭笑不得。

不過歪著腦袋略一思量,卻也老老實實的告訴他們:“我也不知道是怎的一回事兒,想來那會子是被菩薩摸頭了吧!”

花椒覺得,或許只有這個解釋了。

畢竟打彈弓同這世上大多數事物並無二致,需要的亦是大量的練習,而且是綜合性的練習。只有這樣,才能熟悉瞭解彈弓,然後透過各種距離時彈珠墜地的情況來掌握彈道,這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輕鬆掌握的本領。

而就像方慶所說的那樣,她平日裡的練習確實不算多,根本不像哥哥姐姐們那樣刻苦。十丈遠的固定靶,大概還能勉強保證命中率。可這樣的移動靶,花椒是從來沒有打過的。

也正因為此,她才會這樣的後怕。

只方慶根本不相信她這話,瞪圓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這你都想得出來?”

四堂哥同五堂哥幾個也以為花椒這是在開玩笑,見她還能有這樣的興致,心裡頭無形的重擔一下子就卸了一多半,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對於他們來說,昨天一天一夜帶給他們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人都有些麻木了,以至於匪徒暗度陳倉帶來的悔恨同害怕,大多還是源於花椒長達一天的昏睡。

因為他們多多少少都有些明白,花椒的昏睡不是沒有來由的,也不像白鬍子老郎中所說的單單只是疲乏而已。

畢竟那個老郎中並不知道花椒都做了些甚的。

其實他們雖比花椒年長一些,可亦是差不多的,他們雖然打過獵,卻自來沒有傷過人。花椒就更是除了魚蝦蟹蟲,連只雞都沒殺過,更別提傷人了,如何能不害怕受驚,如何能過得去這道坎的。

別說花椒還是個小姑娘,就說他們,雖然知道那是無惡不作的匪徒,若是自己不下狠手,就該是他們朝著自家下狠手了。

可當真正傷人的那一刻,說句實在話,並不覺得有多興奮,心裡頭實際上是翻江倒海的。哪怕這會子匪徒早已清繳乾淨了,這心裡頭仍舊不是十分自在的。

或許是七情上面的緣故,還叫羅冀看出來了,昨兒還勸他們來著,說頭一次都是這樣的,這世上能有多少人是天生悍勇、膽大包天的……

卻沒想到,花椒的一個小玩笑,倒是紓解了他們心頭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情緒了。

不過羅冀同文啟卻是特例,二人俱是能夠相信花椒並且理解花椒這話兒的意思的。

人在走投無路的那一瞬,到底能爆發出多大的潛力來,能有怎樣的頓悟,這是個無解的問題。

就這樣說說笑笑的,小兄弟姐妹們齊齊去了前院。只跨過二門,穿過花廳,花椒的腳步卻不由自主的有了遲疑,目光更是鬼使神差的落在了一點。

地面上已經看不出異樣來了,昨天噴薄而出的那一汪,觸地一剎還能輕輕彈起的鮮血,已經不見絲毫的蹤影。

若不是記憶這樣深刻,花椒都要以為這一切只是幻像了。

感覺到衣袖被人拉住,花椒下意識地轉過頭來,羅冀不知甚的時候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又拉了拉她的衣袖:“不要有負擔,你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

花椒望著素來寡言的羅冀,確實是有些詫異的。

不過,心裡也確實一下子暖了起來。

點了點頭,朝他綻出個笑容來。

羅冀眼見花椒笑了,也跟著笑了起來。

……

當天晌午時分,花椒正窩在西跨院大廚房裡,給秦老孃諸人打下手,準備午飯,就聽到老遠有鑼鼓聲傳來。

第一反應就是喜報嗎?

只瞬間就否決了這個答案,畢竟這會子鄉試雖然結束了,但結果還不曾出來……或許是蓮溪城裡來人了。

念頭剛起,這兩天上當傳令兵正當得興起的七堂哥就跑來報信:“知府大人、縣令大人親自帶人過來了,還帶來了一長溜木籠囚車……”

興奮的簡直不知該說甚的好了。

而別說周家灣同漏斗灣了,就連整個崇塘鎮都已經沸騰了。

泰半老百姓們這才知道,昨兒巡檢司這樣大動乾坤,如臨大敵,原來是秦家逮住了運河匪首“單隻手”。

崇塘是商埠重鎮,船來舟往的,對於江河上的訊息軼事自是格外靈通的。

閒時也曾有人或是黃鶴樓上看翻船,或是心有慼慼然的揣度著,周遭府縣俱都佈下了這樣的天羅地網,到底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