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街柳巷。在這次人事任命之前,他一直沒有正式的軍職,也沒有聽說有過什麼值得稱道的武勳。古格的朝野上下,對這道命令爭議很大,只不過沒有人敢當面質疑弗雷安公爵的鐵腕罷了。”
“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麼?”海因希裡勾了下唇角,“聽起來倒是跟某人很像。”
“海因希裡少爺?”
“你覺得費雷安公爵會是個因為一己之私就把一個軍團的指揮權交給不成器的妻舅手裡的人麼?”海因希裡抬起頭來,湖色眼睛裡閃過一道莫名的光束,沒有等到對方的回答,便低下頭去,若有所思的敲了敲沙盤,“看來這一次,我們的‘神槍’遇到對手了。”
安諾德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動了動嘴唇想問什麼,卻又忍住了。
海因希裡卻彷彿想起了什麼:“你剛才說,弗雷安給了他整個中央軍團的指揮權?”
“是,海因希裡少爺。”
“中央軍團總共有將近80萬的編制,弗雷安本人帶來40萬,他不可能將餘下的40萬全部用於攔截槍騎兵,那麼還有20萬在哪裡?”
石青色頭髮的年輕人突然扣了一下沙盤,湖色的眼睛裡閃現出凌厲的色彩來。
安諾德被那目光看的有些心驚:“少爺?”
“這個時候皇帝陛下應該已經率領帝都軍和禁衛軍抵達離江渡口了,藍德爾無法及時趕到,如果弗雷安早有預謀而不顧一切將重兵壓上的話,不管那20萬在哪裡,陛下的身邊不足40萬的人馬,太危險了!”海因希裡將目光鎖定泛黃的沙盤,說完長長的句子,手心裡已是一片冷汗。
“兩個小時之內,再扎幾座營盤,至少要有80十萬人的規模,我要驗收!”
“是!”
“所有旗幟、燈籠、火把,通通翻倍,四人一哨改為八人一哨,帝都軍埋伏到渡口蘆蕩叢裡,密切關注敵軍動向,兩小時換防一次!”
“是!”
“還有,傳令全軍進入一級戰備狀態,枕戈待旦,刀不離身!”
“是!大人!”
向副官下打完一連串的命令,菲利特·加德長長得出了口氣,方才發覺脊樑上已經被冷汗浸溼一片,貼著面板傳來沁涼的感覺。
前方探瞭在不到半個小時之前送上他的案頭,離江渡口的對面突然出現大規模的敵軍,數量至少在80萬以上。
四十萬對八十萬,整整差了一半的數字對比,即便是身經百戰沉穩老練的帝都軍軍長,也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來。
登上高高的瞭望臺,望著煙波浩渺的對岸若隱若現連綿起伏的營頭和夜幕裡黑壓壓的戰船,菲利特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槍騎兵那裡還沒有訊息麼?”
“是,大人。”副官拉諾斯·博格哀嘆一聲,給出個根本無法帶來寬慰的答案。
慘白的月色籠罩了整個渡口初秋草木尚且蔥鬱的風景。
菲利特的命令很快被落實下去,不到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亞格蘭軍營的規模擴大了一倍,夜空裡飄揚的旗幟和閃爍的燈火,暗示了這是一支戰力不可小覷的隊伍。
按照皇帝的意思,代表亞格蘭皇族的鷹隼黃旗並沒有為了掩飾什麼而被降下來,依然飄揚在軍營的最高處。
菲利特帶著小隊衛兵飛騎到了中軍帳前,抬頭望了眼頭頂張揚的鷹隼旗,似是幾分無奈的嘆了口氣,認蹬下馬,踏進帳篷去。
皇帝波倫薩·亞格蘭正在案前端詳星羅棋佈的沙盤,昏暗的燈光打在完美而無懈可擊的俊臉上,辨不清喜怒,只於儒雅之中揉進了幾分淡定泰然。
禁衛軍軍長費蘭·皮瑟斯上將軟甲佩劍,裝束齊全地侍立在側首帳前,酷肖女子的陰柔五官與冰冷的甲冑相互映襯,妖冶與肅殺彼此縈繞,雖不強烈,卻足以叫人徒生寒意。
菲利特清楚的認得他腰中的佩劍喚作“血薔薇”,平日不輕易出鞘,一旦破空則必然飲血。
那是大戰將至的前兆。
“動作很快,都佈置完了?”彷彿是留意到他的道來,皇帝驀的抬起頭,勾起優雅的唇線來。
“營盤規模翻了一倍,應該可以迷惑他們一時吧?”菲利特苦笑,“不過陛下,您的鷹旗實在是太扎眼了。”
“弗雷安公爵之所以大膽把幾乎全部的人馬集中到這裡,顯然是衝著朕來的。”皇帝輕笑一聲,“去掉鷹旗反倒是欲蓋彌彰了,倒顯得朕怕了他們。”
掃了一眼一臉嚴肅的帝都軍軍長一眼,他收斂了笑意:“只是沒有想到,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