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來頭?”
“番號不明,軍種不明,指揮官不明,報告完畢。”
槍騎兵的統領苦笑不得看著自己的得力女副官:“妮塔波曼少將,探瞭派出了近百里,你就報了個一堆不明回來?真是有損往日的英名啊!”
“下官不想為自己辯解,不過對方的行蹤實在詭異,沒有番號,沒有旗幟,夜晚時候打起的燈籠數目也和白天的人數有很大出入。”
藍德爾無力地翻一個白眼。
從三天前離開格仕丹城堡以來,他們的行軍路上便多了這樣一群夥伴,沒有番號和旗幟,也摸不清具體的數量,僅僅是跟在他們後面保持足夠的距離,並不急於發起激烈的進攻。
他們行軍的時候,對方也保持同樣的速度和方向前進;他們休息的時候,對方也停下腳步補充體力;他們呢安營紮寨的時候,對方也開始開鍋造飯了。
起先,藍德爾還派出一部分的騎兵殺個回馬槍過去,對方卻已經迅速的逃竄到了安全距離以外,到了後兩天,對方就開始反過來騷擾急行軍中疲憊的將兵了;在連續幾次小規模的騷擾之後,急行軍的槍騎兵不僅無法安穩享用一頓午餐,連原本短暫的睡眠時間也被剝奪了。
“切,跟老子玩迷藏麼?”出征以來頭一次遭遇這樣不軟不硬的釘子,槍騎兵統領扯了扯嘴角,滿臉的不爽。
“跟藍德爾大人曾經用來對付冰族骷髏旗的追尾戰術倒是有相似的地方。”漂亮的女副官看了滿腹牢騷的上司一眼,後者還她一記冷哼:
“對方的指揮官也沒有打聽出來?”
“從手法來看,不會是古格現役的宿將。”妮塔波曼垂下眼瞼,“我想應該是個比藍德爾大人更無賴的傢伙。”
被下屬毫不客氣的奚落為“無賴”,藍德爾·斯加奧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有趣。
“切!”有這一頭藍色囂張頭髮的男人朝空中啜了一口,那根麥稈輕飄飄的落在地上,然後立即被厚重的軍靴踩在了腳下,“那就比比看,到底是誰更無賴!”
這男人一翻身上了馬,亮出雪青光芒的軍刀來:“全體起立!”
十幾萬槍騎兵一個激靈進入戰備狀態,列隊、整裝,前後不過幾分鐘的時間。
“藍德爾大人!”妮塔波曼看看突然之間變的精神煥發的上司,皺了皺眉。
對方卻是嘿嘿一笑,湊近了過來,舉刀指向身後面一叢密林:“派一隊利索的人馬,去把那片林子給我燒了!”
半個小時之後,火光映紅了整個夜空。
“大人,蘇爾曼大人!”近衛兵驚呼著跑進臨時搭起的簡陋帳篷,哆嗦著手指指向豔紅的天空,“火!前面的林子著火了!”
褐色頭髮的年輕人扯過披風疾步出帳,焚空烈焰點燃了深棕色的瞳仁。
植物燒焦的氣息混合硝煙的味道在空氣裡傳來,遠方的一片火海封住了軍隊的前進道路。
蘇爾曼·埃蒙斯浮起一絲慵懶的笑意:“燒的真是乾淨。”
這樣一來,自己三天以來死死咬住的那隻軍隊就有了脫離他視線的機會了吧?
“大……大人?”
“還愣著幹什麼,傳令全軍拔營,從東北方向取道!”
“是!”
年輕的衛兵飛奔著去傳令。
他卻僅是懶懶的勾了勾唇角:“這可是在古格的地盤上,地勢走向你不會比我更清楚吧,神槍藍德爾!”
“你說什麼?槍騎兵到現在還沒有抵達離江渡口?!”
海因希裡·索羅大踏步進了自己的軍帳,在案頭鋪開龐大的行軍地圖,蹙起的眉峰暗示了此刻並不輕鬆的心情。
“是,藍德爾大人離開格仕丹之後便遇到古格軍隊的阻擊,似乎是被絆住了腳步。”副官安諾德低著頭陳述事實,不忘打量一眼自己的主官目前並不好看的臉色。
“對方是什麼來頭?”
“探瞭還沒有回來,不過海因希裡少爺,根據我們剛剛接到的暗哨訊息,弗雷安元帥在離開米蘭之前曾經下達了一道奇怪的人事命令,授予他的妻弟蘇爾曼·埃蒙斯子爵現役少將的軍銜,並撥給了他中央軍團的實際指揮權。”
“蘇爾曼·埃蒙斯?”西防軍軍長遊走在沙盤之間的手指停了下來,努力在腦海中思索著這個並不熟悉的名字。
“下官調查過他的資料,他是弗雷安公爵的妻子曼琳夫人唯一的弟弟,早年畢業於米蘭軍校諜報系,但一貫以來都是遊手好閒放達不羈的做派,而且經常出沒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