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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人一眼就能看出槍騎兵鐵騎所過之處,以刀槍開闢的行軍路線,恰恰正是索菲亞女皇在位初年的大陸版圖中古格與亞格蘭的邊境線。二十年前“臨川會戰”的慘敗不僅重創了亞格蘭王國的元氣,還令王國喪失了拉格龍河以東大片的領土,那麼這一次的大規模軍事行動是否又是年輕的波倫薩皇帝意欲收復失地的開始呢?

西南邊陲的空氣到了八月底依然是溼熱而沉悶的,拉格龍河流域持續了將近一個月的雨季卻即將結束,斷斷續續下了幾天淅淅瀝瀝的小雨,便漸次放晴,從層層的雲朵裡綻放出耀眼的陽光來。

“藍德爾的速度夠快。”看完最新送達的塘報,皇帝站在旗艦的舢板上微微笑了一下,遠眺煙波浩渺的河面,眼底流過幾絲高深莫測的弧度。

“取道塔倫,古格的邊防軍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吧?”

帝都軍軍長菲利特·加德淺淺一笑,皇帝卻側了眸,“菲利特,你說朕這樣做,是不是太明顯了?”

菲利特楞了一下,無奈的攤手:“陛下的決定,總是有道理的。”

“現在連你都不肯跟我說實話了。”皇帝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嘆了一聲。

“不是的……”菲利特顯然被他突然流露出來“哀怨”眼神嚇到,頭疼的皺了皺眉,“藍德爾攻下薩圖一線,正是宣告了亞格蘭收復失地的決心,從戰爭的名義來說我們是正當的,只是……”

“你不滿我對塔倫的處置?”皇帝輕笑一聲。

菲利特低頭不語,半天道了句:“聽說安妮卡女大公有了身孕?”

皇帝的臉上浮現出虛虛實實的莫名的笑容來,抬頭看看雲層後面明媚的太陽,蒼冰色的眼睛緩緩的眯起來:“政治的鬥爭只注重結果,朕不介意用那樣的手段去獲得塔倫的控制權,但是如果朕的孩子成為塔倫下一任領主的話,相信民眾的感情會有所不同。”

“陛下……”

“和你在一起真不適合談這些。”皇帝回頭,苦笑一聲拍拍他的肩頭。

“所以我才說你自然有自己的考量。”菲利特悶悶來一句,然後失笑。

皇帝卻悠悠的嘆了一聲:“柯依達的密信上說,芙妮婭懷孕了。”

帝都軍軍長驚愕的表情就定格在臉上,但儘管如此也沒有問出孩子是誰的這樣愚蠢的問題來:“算起來,芙妮婭小姐跟在陛下的身邊已經很多年了。”

“不得不為皇帝哥哥的風流債負責,柯依達現在一定背後腹誹我。”皇帝苦笑一聲,卻微微側了臉,不經意間眉梢眼角流過一兩絲柔和的色彩,“但是很奇怪,即便是娜塔莎出生的時候,朕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有著如此的期待呢……”

彼時天光初霽,滔滔南下的拉格龍河水煙波浩渺,浪濤拍打堤岸彷彿潛潛的龍吟。

禁衛軍軍長費蘭·皮瑟斯男爵,踩著舢板過來,停在皇帝的身後:“陛下,海因希裡上將過來了。”

皇帝止住飛揚的思緒,抬起眼瞼,一葉扁舟正從堤岸那邊飛速駛來,船頭石青色長髮飛揚的青年負手而立,英氣勃發,及至到了近前,利落地登上大船。

皇帝悠悠的轉身,眼前肅立的青年軍官立正敬禮:“陛下!”

“進去說吧。”皇帝點頭,抽身進了船艙。

“半個月之前,弗雷安·盎格魯公爵已動身離開國都米蘭,跟隨他平叛的龍騎軍20萬人馬和中央軍團的40萬人馬也悉數隨行,加上之前留守拉格龍河沿岸的龍騎軍餘部,相信兩天之內,拉格龍河對面將會集結將近百萬的敵軍!”

“也即是說,弗雷安公爵將矛頭全部瞄準了朕,是麼?”

船艙內的採光良好,皇帝輕輕敲打議事桌上的沙盤,不經意的揚起唇角。

“就我們目前所掌握的情況來看,是這樣的。”西防軍軍長海因希裡·索羅上將表情嚴肅,“這一個月來,我軍在拉格龍河沿岸部署重兵,由於雨季和汛期,古格人對渡江作戰心存疑慮,但是為了防止我軍的突然進攻,他們一直在對岸抽調各地兵力集結於此,造成與我軍抗衡的威懾之勢。但是隨著雨季的過去和辛加要塞的陷落,相信弗雷安公爵更樂意選擇直接一點的方式解決薩圖一線的燃眉之急。”

“在戰場上打敗朕,便足以制衡整個戰局。”皇帝微微一笑,“換成是朕,也會這麼做。”

“不過……”海因希裡頓了一下,“除此之外,米蘭似乎還派出了另一路人馬,沒有番號也沒有旗幟,指揮官的人選也無從得知,下官認為很有可能是衝著薩圖一線去的。”

“傳信給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