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部隊集結完畢了麼?”
“輜重、糧草等等準備工作正在有序進行,所有現役軍人已經全部歸隊,只需一聲令下,隨時都可以出發。”
“讓元帥府所有高階軍官到會議室等我。”
“是,大人!”
弗雷安緩了緩:“蘇爾曼卿呢,還是老樣子?”
哥頓沉默,只是點了一下頭。
不覺兩個人的腳步已經在一扇雕花的門前停下,弗雷安皺了一下眉,擰開門鎖。
酒氣撲面而來。
裝潢精緻的房間,猩紅色的法蘭絨地毯上蜿蜒著馥郁芳香的琥珀色液體,緩緩的滲開去。淡褐色頭髮的懶散青年靠著櫃子坐在地上,手裡託著精緻的高腳玻璃杯,邊上82年的紅酒已經開了好幾瓶,空蕩蕩的長頸酒瓶錯落散了一堆。
哥頓參謀官不由得嘆息一聲,偷偷瞥一眼自己的主官,弗雷安眉峰益發蹙緊,只是終究沒有發火,淡淡地嘆了一聲:“你打算一直這樣到什麼時候?”
蘇爾曼·埃蒙斯耷拉著頭沒有說話,弗雷安拼命隱忍著自己跳動的神經,嘆了口氣轉過身去。
“隨便你吧,如果你一直想生活在‘火烈鳥’的死所造成的陰霾裡的話。”
“你當然會這麼說,身為上位者,那不過是必要的犧牲而已。”身後傳來褐發青年無情的譏誚。
“戰爭本就是一場華麗的嗜血盛宴,每一個在戰場上廝殺為生的人從來就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麼時候。”弗雷安回過頭,灰色的眼睛冷鬱,“至少火烈鳥是為了古格而死的,而你呢,想要在這裡醉死為止麼?”
蘇爾曼為他冷冽的眼神所攝,冷笑了一聲,別開視線。
“元帥——”
柯爾特高階副官從走廊裡匆匆奔來,喘著粗氣,“不好了,最新的訊息,辛加要塞陷落了!”
弗雷安變色。
“亞格蘭的槍騎兵,已經佔領辛加要塞,揮軍向北,深入我國境內了!”
“下達全軍動員令,各部馬上集結待命,還有馬上召開元帥會議。”
弗雷安一甩披風,準備轉身。
“哐當——”酒瓶破碎的聲音後面傳來,刺激著耳膜,褐色頭髮的青年晃晃悠悠的站起來,醉眼朦朧的看著他,“喂,你現在能給我多大的指揮權?”
王國曆229年八月上旬,駐守古格東南防線的邊防軍面對從塔倫繞到而來突然出現的亞格蘭“槍騎兵”——薔薇騎士團失去了冷靜的判斷力,戰略要地辛加要塞很快陷落,隨後藍德爾·斯加奧上將旌麾西指,呈弧形線由南自北拿下薩圖、羅迦、楓林等幾座城池,大有將此線以東全部納入亞格蘭版圖之勢。
“是誰說古格人很厲害的,在我看來也不過如此。”
古老的城門開啟,大軍浩浩蕩蕩地從城門裡滾滾開過,旌旗遮蔽了天空。
藍德爾騎在馬上得意洋洋的晃著馬鞭,一出城門,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曠野,頓覺胸中豪情萬丈。
剛剛趕過來跟他會合的妮塔波曼·溫德少將冷冷的打量了他一眼:“被一個整天無所事事遊手好閒的無賴打敗,還真是不幸。”
“妮塔波曼少將,你怎麼可以這樣詆譭你英勇善戰足智多謀的上司呢?”被澆了一頭冷水的某藍髮生物混若未覺的無辜地眨著眼睛,“看來你不在的這段日子真是錯過了上司我驍勇善戰的英姿啊……”
“我只知道我回來以後後勤長官跟我叫苦不迭……”金髮的美女副官恨得牙癢,“從來不用操心後勤保障,不用扯著嗓子整肅軍紀,連作戰路線皇帝陛下都已經做了部署,大人,您的運氣還真是好啊!”
“隨你怎麼說,軍典處看的是勝利的武勳而不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藍德爾沒心沒肺搖頭,“不過統戰會議只負責擬定大致的作戰方案,其餘則取決於指揮官本人的素質,沒有長官我的提點你不會連這都忘記了吧?”
他舉起鞭子在空中劃過一個很大的弧度,對著陽光眯起眼睛:“薩圖、羅迦、楓林、格仕丹,再到離江渡口,這一帶本來就是亞格蘭的土地啊……”
他突然心情大好起來,興沖沖加上一鞭,衝到了隊伍的前頭。
妮塔波曼在對著揚起塵土愣神片刻之後,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加上一鞭子趕了上去。
過了八月中旬,藍德爾的槍騎兵已經席捲薩圖、羅迦、楓林、格仕丹以東的大部分土地,將一枚枚銳利的尖刀插入這片區域的各大要塞,似乎在昭告腳下這塊土地的歸屬權。
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