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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陛下雖然年幼,是非卻分很清楚。”提及年幼的女帝,弗雷安下意識的挑了下嘴角,“倒是那些流言的操縱者,絕無可能繼續放任下去。”

必須儘快結束這裡的戰事。

他站起來踱到帳前,望了望外面灰濛濛的天空,負著手突然道了句:“那個訊息,坐實了沒有?”

蘇爾曼楞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我想是真的。”

“哦?”

弗雷安轉過頭來,沒有說話,只是等他的下文。

“上次離江渡口一戰雖然情形慘烈,亞格蘭軍死傷慘重,但也算是有驚無險,即便帝都軍軍長菲利特·加德陣亡,其主力並沒有受損。但是就目前來看,不管是藍德爾的槍騎兵還是海因希裡的西防軍,戰風與以往相比,更重於謹慎防禦,顧慮重重而不敢放手反攻。波倫薩皇帝作為全域性的指揮官也斷不會一直放任這種被動的局面,唯一的可能就是皇帝本人已經無力主持軍務,而麾下的高階軍官們則因為某種難以明言的原因而頗有顧忌。”

“如果亞格蘭皇帝真的病重,未嘗不是個機會……”弗雷安緩緩回到自己的書案,用食指叩擊龐大的沙盤,發出清脆富於質感的聲響來,“但是……”

“亞格蘭的防線已是一條緊繃的弦,隨時都有斷裂的可能。”彷彿是看出他的顧慮,蘇爾曼笑了下,“這一點是沒錯的。”

弗雷安看了他一眼,復又將目光頭落於暗黃色的沙盤,時光如沙漏一刻一刻從手指的縫隙間流走。

傍晚時分的廝殺聲隱隱約約的傳來,彷彿每天固定的單調旋律。

“今天是第幾波了?”

“第三波,我們的人還好,對方已經有了疲態。”

蘇爾曼利落的挑挑眉,然後看到弗雷安露出沉吟的表情來。

“藍德爾大人!皇帝陛下手諭,請您火速回營!”

通訊兵一陣煙地衝進戰壕,找到披著一身血汙揮刀砍人的槍騎兵統領,話音未落一枚羽箭便擦著從他的腦後襲來。

藍德爾一把推開這個不知死活通訊兵,敵軍的流矢不偏不倚扎入他的左臂,鮮血噴湧這出來。“孃的!”

齜牙咧嘴的吼了一聲,嚇得已經面無人色的通訊兵惶恐的低頭:“對……對不起,大人!”

“沒你的事!”藍德爾用軍刀扯下戰旗的一角在臂膀上隨便地纏了幾道,一帶馬向後面的營盤跑過去。

同時被叫回的南線作戰的海因希裡·索羅。

“搞什麼,雙方戰線都在吃緊,還把兩邊的主將都叫回來!”

“您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身為人臣,有些話還請慎言。”海因希裡的反應相對平靜,一個多月來的對峙還是讓他的額頭爬上幾絲疲態。

“不好意思,下官只是一介平民實在是無法揣測貴族的思維。”藍德爾惡聲惡氣的扯動纏在手臂上簡易紗布,一邊打踏著向主帳邁去。

西防軍的上將皺了皺眉,衡量了一下利弊放棄了與他爭辯的打算,一隻軍靴已經邁進皇帝的中軍帳。

皇帝波倫薩·亞格蘭坐在龐大的沙盤後面,隨意的姿勢,淺藍色的絲緞襯衫,厚厚的軍大衣鬆垮的披在肩頭,似乎是大病初癒的緣故,看上去氣色有些虛弱,好在如血的夕陽從窗欞裡射進來暈染出暖色的光圈使得臉色看上去沒有那麼蒼白。

“藍德爾上將,陛下大病初癒便不得不為軍務操勞,身為臣子不能為主君分憂卻在這裡大放厥詞實在是有失人臣之道。”

侍立在駕前的費蘭·皮瑟斯冷冷剮了一眼槍騎兵的統領,朗朗道來。

藍德爾渾身抖落一個寒戰,一個立正,肅容敬禮:“是,下官知罪!下官一定赴湯蹈火,報答陛下的知遇之恩……”

海因希裡無力的抽了抽嘴角。

這位槍騎兵統領耍寶的本事,他在這短暫的一個月中有了充分的領教,但即便如此他亦無法揣摩這位看上去吊兒郎當的藍髮年輕人內心真正的想法,亦如同他審視自己時充滿的戒備和防範。

當然,從兩人的的經歷和出身而言,也並不是什麼不難理解的事情。

帝都那位美麗冷酷的公主殿下,對他不是也抱著同樣的戒懼麼?

“在那之前,把你手臂包紮好。”皇帝幽幽的開口,聲音不大,低啞而富於磁性,“朕還不需要麾下的軍官一邊流血一邊表忠心。”

“是,陛下!”

對於藍德爾有意無意的胡鬧,疾風皇帝一向持以放任的態度,玩世不恭的蠍子自有他的處世方式,只要不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