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一玩哈?”
“喂,藍德爾,不要隨便教壞殿下!”不滿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轉身一看正是北疆軍軍長克里斯多凱恩,身後跟隨著一眾親隨,風塵僕僕,顯然是剛剛進城的樣子。
“喲,克里斯多老兄,剛剛到帝都的麼?”
“是,正要覲見公主殿下。”
克里斯多點頭,說話間與安瑟斯和海因希裡分別見了禮。
安瑟斯立定敬禮,抬了眼,目光掃過北疆親隨之中耀眼的金髮,掠過一絲驚訝的表情,而後者只是淡淡抬了抬唇角。
“喲,老兄,你這次帶了個生面孔呀!”藍德爾卻是眼睛一亮,“這位金髮小哥看上去很是犀利。”
被提及的物件抽動了一下眉毛,面無表情地立正敬禮:“海軍第二師團少將亞伯特法透納見過大人。”
“哦,這麼說你就是那個這兩年在海戰中表現很活躍的那個金髮小子了?”槍騎兵的統領一下子來了興趣,湊近來勾住他的肩膀,“最近關於你的傳言很多呀,怎麼樣一起喝一杯吧?”
“藍德爾!”
克里斯多皺了皺眉,思索著是否要開口將自己的下屬從這隻蠍子的魔爪下拯救出來,後者看了他一眼:“反正你克里斯多大人還要覲見公主殿下,就當把你的部署借我一天啦,吶,殿下也一起吧,你們兩個應該早就認識的吧。”
“呃……”安瑟斯停頓了一下,“是。”
而亞伯特皺了皺眉,終究是沒有說什麼。
“那就這樣吧。”藍德爾對眼前的情況十分滿意,另一手搭過年輕的皇子,“年輕人們,今天叔叔帶你們好好玩玩……啊,海因希裡閣下要一起麼?”
“多謝閣下的美意,不過下官還要進宮看望巴琳雅夫人,這次就算了。”
在一旁看戲的西防軍統領悠悠然,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話雖如此,這場酒終究沒有喝得盡興。
夕陽西下的時候便有大波浪金色捲髮身穿黑色軍長的女人破門而入,向著年輕的皇子行了個禮後便一把拎起已經醉醺醺的槍騎兵便往外拖去,臨走的時候連頭都沒有回。
“多年不見,妮塔波曼夫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彪悍啊……”
而亞伯特挑了挑眉:“早就聽說神槍藍德爾玩世不恭不拘小節,想不到他的夫人竟然也是如此的潑辣。”
剩下兩個人怔怔地交換了一下眼神,面對亞伯特的目光,安瑟斯只得無奈地攤了攤手:“其實他們夫婦人都不錯。”
亞伯特不置可否勾了勾唇角,取過吧檯上面的酒杯,抿了一口紅酒。
這家名叫的“凱爾特”高階軍官俱樂部位於帝都的商業區,格調高雅,裝潢考究,特別釀造的紅酒和特色菜餚也頗受軍官們的喜愛,一直以來是高階軍官們聚會、議事的首選之地。但作為專門面向高階軍官的會所,只對少將級以上軍官開放,如此嚴格的會員制度曾經讓許多低階的軍官不滿,但因為軍人這個職業的特殊和涉密性,這家產權隸屬國防部的會所有如此規定,倒也不難讓人理解。
此時暮色的已經漸次降臨,路上陸續點起斑斕的街燈,透過透明的玻璃窗向外望去,紅男綠女,繁華如織。
比起六年之前,繁榮更甚。
亞伯特淡淡地看著,驀地有恍然隔世的感覺。
“如何。”安瑟斯取過酒瓶在他已經空下一半的高腳杯注入琥珀色的液體,“再次回到帝都的感覺?”
“很多變了的地方,也又沒變的地方。”亞伯特淡淡抬了下嘴角,微有諷意,“當年被逐出軍校的金髮小子竟然重新回到了帝都,不知道當年那些人是否感到遺憾。”
安瑟斯愣了一下,便知他所指:“拉爾文中將仍然是參謀次官,遇到他你還是小心為妙。”
亞伯特輕笑了一下。
“我說的是真的。”安瑟斯看著他皺眉,“你可知道現在軍界關於你的傳言?”
“唔?”
“好的我就不說了,但說不好的,恃才傲物,乖戾冷酷,區區一個被軍校拋棄的小卒竟然有了稱為閣下的身份。”
亞伯特藍色兩色的眼睛看著自己的友人,隔了片刻只冷哼一記以示不屑:“那我還真是不勝惶恐。”
“我偷看過姑姑案頭的檔案,克里斯多軍長可是極力推薦你出任北疆軍副軍長,不過看來是石沉大海了。”安瑟斯嘆息了一聲,轉過身倚著吧檯,拍拍他的肩,“樹大招風,這是我的忠告。”
藍黑兩色的金銀妖瞳黯了一黯,深意加重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