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軍法,也沒有姑息的道理吧?”
安瑟斯垂著眼,冷冷地反駁:“亞伯特沒有殺人,莫卡·拉爾文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住口!”悲痛欲絕的男爵之前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站在一旁的軍校生,聽他出言不遜的道來,全身的神經彷彿被狠狠刺痛,伸出手指著眼前的藍髮少年,“我跟林格副軍長在這裡談話,輪得到小小的軍校生插嘴?”
少年驀地握緊了拳頭,緩緩抬起眼瞼來,蒼冰色的眼睛裡迸射出銳利的光芒
“我是誰?”他冷笑一聲,“馬蒂·拉爾文男爵閣下,你不妨好好地看清楚!”
男爵被少年的氣勢所攝,竟然呆怔了片刻,終於看清眼前少年清晰的輪廓,蒼藍色的頭髮,蒼冰色的瞳眸,渾身散發出來凜然不可侵犯的壓迫性氣息,漸漸的,終於與記憶中某個男孩的影像重合,他驚駭地倒退了幾步:“你,你你……”
“陛下的第一皇子,安瑟斯·亞格蘭公爵殿下。”
安瑟斯幼時經常出入國防部,故而國防部的臣僚對這位年幼的皇子都有極深的印象,但自從十三歲之後他便甚少露面,故而一般的臣僚們見到長大後的皇子,一時還是認不出來,林格暗歎了一聲,冷冷地開了口。
“下官只是對他進行暫時關押,並沒有下達最終的處分決定。而令公子的死因……”忽略掉男爵過分驚訝的眼神,林格轉身踱到書案前,將方才審訊的證人口供交給悲憤的男爵,“下官對參與鬥毆計程車官和在場的目擊者進行了審訊,事實上是令公子欺辱民女在先,安瑟斯殿下出聲制止,卻遭到了令公子和其他幾位士官的反擊,殿下與亞伯特不得不進行反擊,在爭鬥的過程,令公子掏出匕首想要偷襲亞伯特,卻很遺憾地落了空,後來自己再與亞伯特的纏鬥中不小心撞在了刀口上,才不幸去世的。如果閣下懷疑的話,事故現場一直維持原狀,閣下也可以去看一看。”
林格不急不緩,男爵握著一紙供述,雙手卻在微微發抖。
“這件事,亞伯特·法透納雖然有責任,但罪不至死,即便是移交治安廳,或是軍法隊,也不會有第二種結果,仔細追究起來,說不定還要追究拉爾文家對皇子殿下的大不敬之罪,所以次官閣下,這件事就讓下官在神鷹軍中以軍法處理如何?”
“林格大人的意思是……”
“參與私鬥計程車官按照軍規予以處分,亞伯特·法透納雖然並非蓄意殺人,但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次的實習出具否定意見,開除亞格蘭軍校學籍,予以勸退,此事就此作罷。”
“林格副軍長!”
安瑟斯駭然變色,卻見林格面無表情,只定定看著瑟索發抖的男爵。
“從亞格蘭軍校退學,等於毀掉他的前途,閣下可滿意?”
未等男爵發話,年少的皇子已經按捺不住:“不,我不同意!”
“殿下,這裡是神鷹軍,即便是殿下,也不能干涉下官處理軍務。”林格卻是冷冷看了他一眼,將目光投向馬蒂·拉爾文男爵,“次官閣下,如何?”
男爵終於像是竭盡了全身力氣一般,癱坐在地面上,面容彷彿一下子蒼老許多:“林格大人顧慮周詳,下官也無話可說。”
馬蒂·拉爾文男爵終於妥協,當然這並非心甘情願,而是林格·弗洛亞軟硬兼施的結果,而對於另一當事人而言,從軍校勸退的處分,雖然比起□□要輕了太多,但對於一個優等生來說,無異於毀掉了他此後從軍的前途。
“明明還有其他的辦法,為什麼要跟他妥協?”
“要將事態控制在最小範圍內,下官只有這麼做。”
“可是這樣的話,亞伯特的前程等於毀掉了!”
“如果真的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論怎樣都會發光的。”
“即便是移交治安廳或是軍法隊,拉爾文男爵佔不了上風,為什麼非要和他們妥協?林格大人到底想什麼?”
“殿下,請恕下官無禮的說一句,軍隊之中軍法和長官命令最為重要,即便您身為皇子,但在軍中也只是一個尚未畢業的軍校生,等您擁有足夠的力量,再來更改下官的決定吧。現在,與其指責下官,不如請您好好反省一下,如果當時您不是那麼急躁的出手,也許就不會有這場不必要爭端的了。”
林格·弗洛亞走出帳篷,抬頭看著灰濛濛的夜空,想起方才藍髮少年咄咄逼人的質問,微微合了合眸,輕輕嘆息了一聲。
金銀妖瞳和那一頭奢華的金髮,幸好費蘭·皮瑟斯男爵跟隨皇帝陛下巡視邊境未歸,不然見到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