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望了一眼身邊的同僚,迎著頭頂明媚的陽光,抬了抬嘴角,“克里斯多軍長。”
“山雨欲來風滿樓,也是該警惕了。”克里斯多上將嘆息了一聲,“海因希裡閣下,第二師團出此動亂,人心不穩,我要回去整頓軍務,就此先行一步了。”
“閣下請便。”西防軍的軍長點了點頭,“我等也快要動身了。”
兩軍軍長多年來各鎮一方,其實深交不多,只是維持著同僚之間應有的禮儀而已,克里斯多上將只淡淡點了點頭,轉頭看向身後等候已久的金髮青年:“亞伯特上校,前面帶路吧。”
“是!”年輕的艦隊指揮官應了一聲,便調轉馬頭。
整齊的佇列錯落有致向著西方而去。
而海因希裡微微眯起眼睛,望著漸次遠去的那一抹金黃的身影,似是在思索著什麼。
“大人再看什麼?”
身邊的副官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終於耐不住出聲詢問,而西防軍的軍長只是淡淡地收回目光來,不經意地扯了扯嘴角:“沒什麼,只是覺得,那個年輕人很是特別。”
“那個叫做亞伯特的海軍上校?”安諾德菲納副官挑了下眉:“那一雙金銀妖瞳,確實引人注意。如果這一次在柯利亞迴廊和貝倫根海域的武勳記檔,就可以升任少將了吧?”
“二十歲的帝國軍少將麼?”海因希裡默唸了一聲,擺弄著手裡的韁繩:“就算是在二十年前也足以讓人羨慕了。不過安諾德,你真的不覺得,看著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海因希裡少爺?”
副官依然維持著許多年前的稱呼,一時並沒有反應過來,而公爵卻是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釋然的笑了一下:“啊,或許是我的錯覺吧。”
柯依達回到帝都已經是八月下旬,安森哈爾布朗維克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被押送到國防部,在柯依達的授意之下軍法處很快對其進行了審訊,然而出意料的是,案件進展卻並不順利,調查與取證頻頻受阻,即便是在監察廳介入之後,這種狀況也依然沒有得到改善。
“安森哈爾由監察廳的人日夜看守,找不到自殺的機會,外面的人想要滅口也並不容易,然而監察廳一旦想要深入探查,所有的線索便會突然斷裂,能夠讓埃森卿如此為難,倒也是少有。”
皇帝波倫薩亞格蘭在晚餐時分接到監察長埃森凱瑟侯爵的報告書時,不無感慨地道了一句。
坐在對面被留下來一同用餐的柯依達顯然不滿意這樣的結果,然而監察廳的行動力與執行力向來無可指責,她麾下的軍法隊與神鷹軍動用了諸多的力量,也仍舊未能順藤摸瓜地找出背後的主使者。
“對方潛伏地比我們想象的深。”她輕嘆了一聲,推開面前的杯盤,抬起眼瞼來,“單憑古格的殘餘勢力,根本無法做到這一些。”
餐品已經用地差不多,早有侍者端上飯後的茶點與水果。
皇帝在精緻的白瓷咖啡杯裡放進一塊放糖,緩緩地攪動:“那麼,你的意思如何,就此結案嗎?”
柯依達卻是心思一動,眼底掠過一絲銳利的光束:“安森哈爾布朗維克策劃柯利亞迴廊刺殺事件,蓄意謀害帝國軍高階軍官未遂,褫奪少將軍銜,就地處死。”
她頓了頓,皇帝卻是沒有說話,靜候她的下文。
“至於監察廳,便讓他們繼續查下去。”
將安森哈爾作為刺殺事件的幕後主使處死,意味著本案宣告終結,所有的立案調查也將撤銷,以這樣一種姿態讓暗處的陰謀家們放鬆警惕,再由監察廳的暗諜趁虛而入,或許會有意外的收穫也說不定。
話說到這裡,皇帝自然明瞭她的意思。
“既然如此,就叫軍方的人收手,此事便叫監察廳去辦吧。”他點了點頭,算是給了結了這樁公案,“唔,還有,既然已經與沿海諸國締結了合約,與各國聯盟抵禦諾曼海盜的事情,你與修格商議一下,儘快提出個方案來吧。”
“我知道。”柯依達點了點頭,低頭抿了一口紅茶,似乎又是想起了什麼,“還有件事情,安瑟斯在北疆已經歷練了兩年,我想找個機會將他調回來,至於北疆海軍第二師團統領的人事任命,我想讓現任第五艦隊的指揮官接任。”
“安瑟斯年紀尚輕,換個環境多歷練一下對他也好,至於師團級的人事任命,你認為合適便好。”對於柯依達的提議,皇帝並沒有反對,只是略略頓了一頓,“第五艦隊的指揮官,就是這次擔任護衛任務並在柯利亞迴廊救駕的年輕人?”
皇帝這樣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