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許久笑了笑,意味深長的道:“而且,讓你到太子妃身邊伺候,這不正應了那句“得償所願”嗎?”
周全臉上表情頓時僵硬起來,許久冷笑道:“莫不是,你以為太子爺真的什麼都不知?”
周全心裡不知是何滋味,臉上表情變來變去,最終只剩頹然。
原以為,太子並不知曉自己是太子妃那邊的人,才會讓自己貼身伺候,可是誰知道,他竟然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太子妃的人?
是啊,他怎麼能心存僥倖了?太子這樣的人,又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他去?
許久忍不住道:“若不是看在寧良媛的面子上,怕寧良媛醒來見你們四人覺得礙眼,不然你們就算跪死在這裡,太子爺也不會多看你們一眼。”
好歹大家相處了這麼久,許久忍不住提點幾句:“你們還是快快離去,莫惹了太子生氣,那時候,你們悔之晚矣。”
許久回到屋裡,屋裡只有棋子落在棋盤上清脆的聲音,他抬眼看了太子一眼,對於這個男人的強大,仍是覺得心驚。
這世上,有什麼事情,是能瞞得住他的呢?
想一想,許久就覺得,心中恐慌。
“殿下,周全他們四個,已經回去了。”許久聲音放得極輕,再這樣安靜舒適的環境中,似乎聲音提高兩分,那便是天大的罪過了。
太子沒有說話,將最後一顆子落下,棋盤之上,白子黑子將整個棋盤都快佔滿了,仍是不分勝負。
許久猶豫片刻,就聽太子道:“有什麼疑問。”是陳述的語氣。
許久心裡一驚,背後滲出冷汗,面上帶了八分笑,道:“奴才只是不明白,既然您知道周全是太子妃的人,為何,還要將他放在身邊呢?”
太子撫著腕間的佛珠,說道:“沒有這個周全,也有下一個周全。你們太子妃的性子,總希望把所有事情都掌控在她手中。”
他的語氣很平淡,即使說到太子妃往他身邊安插人手,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與其讓她再塞一個人到本宮身邊,還不如,留下週全,將人放在本宮眼皮子底下待著。”
一個人下棋,敵友均是自己,又怎麼能分出勝負來。
太子放下手裡的棋子,覺得屋裡實在是太過安靜了些。
許久問:“殿下可要傳膳?”
“不用,等你們良媛一起。”
“那您也先進些點心才是!”許久臉上堆滿了笑容,忙讓碧水下去端了點心上來。
太子瞧著外邊雲層翻滾,眼見大雨將至,輕聲道:“外邊你們良媛主子最愛的墨菊怕是經受不住這風吹雨打……”
許久忙道:“奴才這就讓人舉傘為它遮雨,必定不會損了半分的。”
這菊花是上等的墨菊,花盤碩大,而在其他菊花都爭相綻放的時候,它才打了花苞,黑中帶紅的顏色,像是一朵荷花一般。
這株墨菊乃是四月底下人送來討好珍珠的,那時候只說是珍貴的墨菊,珍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便把它種在了院子裡邊,如今已經打了花苞,珍珠每日睡醒來都要去看一眼,期待著哪一日醒來就能看見它完全盛開了。
若是這場大雨把這花吹壞了,她怕是要心疼了。
太子漫不經心的想著。
許久猶豫許久又問:“殿下,那,那白二小姐,又該如何處置?”
太子轉頭看他:“白二小姐?”
語氣平靜,許久卻聽出些許疑問來。
許久:“······就是,昨夜,那位姑娘!”
他這時候突然有些憐憫那位白二姑娘了,太子竟然對她沒有絲毫印象。
太子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不悅與厭惡。
“看來白大人,在子女教養上,並不怎麼擅長啊。”
許久縮著脖子,看來太子爺是真的很生氣了,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要是這句評價傳出去,白大人怕也是顏面丟盡了。
太子撫著腕間的佛珠,原以為昨夜那女子不過是太子妃身邊的宮女,卻沒想到竟然是白大人的二姑娘,如此,便不能輕易杖斃了。
“賞二十個板子,將她送回白府去,讓白大人,好生教養。”
*
昨夜太子從太子妃怡芳院拂袖而去,太子妃雖然已經努力挽救,可是,這又豈是這麼輕易就能掩藏下去。
要知道這宮裡沒有秘密,特別是身份貴重的人身邊,些許的風吹草動,都能被人知道。而在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