髻,髮間紫色的琉璃釵子更襯得她臉色不見多少血色,帶著一種病弱的蒼白,楚楚之態,甚是嬌弱。
珍珠覺得這女子有幾分眼熟,卻忘記她是誰了,皺著眉頭想了好半天也沒想起這人是誰。
李柔兒卻是將珍珠記得極為清楚的,對於這位太子放在心尖上的人她是又疾又妒,即使是纏綿病榻之際,都不忘記去探聽她的訊息。在知道太子又賞了她什麼,又在她的絳色院歇息之後,更是病上加病,這樣做的下場就是她在自討苦吃。
猶豫片刻,李柔兒下意識的挺直了腰肢,嫋嫋娜娜的走進涼亭裡。
“寧良媛!”
她淡淡的抿出一個笑來,一雙眼盯著珍珠的臉,放在腰間的手忍不住攥在一起。
珍珠粉面含春,氣色紅潤,一張小臉被養得圓了一圈,似是珍珠一般在陽光下散發著一層光暈。一看便知,她的日子過得有多麼的好。她的身體,有多麼的健康。
為什麼自己會是這麼一個破財身體?為什麼太子就瞧不見自己呢?
李柔兒自怨自艾,胸口氣血翻湧,忍不住捏著帕子小聲咳嗽起來。
“良娣!”
見她咳嗽,身邊伺候的紫珠急忙扶著她坐下,讓跟著的小丫頭把懷裡的紫砂壺擱在桌上,倒了一杯茶給她喝。這紫砂壺一直在小宮女懷裡捂著,還溫熱著,正是合適的溫度。
看她咳嗽,珍珠終於記起來她是誰了。
“是李良娣啊!”
珍珠扯唇笑了笑,並沒有打算過來。她最怕的就是這種瓷器一樣的美人兒了,好像只要她輕輕一碰就會碎了。
李柔兒抬起頭來,因為咳嗽,兩腮浮起兩團不正常的嫣紅。
她身體本來就不好,從小精細養著身體才好些,可是自打進了宮,雖然好藥好湯伺候著,她的身體卻仍是越來越壞了。
“你為什麼不過來?難道也是怕我把病傳染給你?”
她瞪著眼睛,憤憤然的說道。
珍珠立刻搖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沒有怕這個,我只是怕把你碰壞了。”
李柔兒一愣,看著她臉上的笑容,那是一種健康的嬌豔,更是有被情愛滋潤的豔光,刺眼得緊。
如果,自己的身體也是健康的,太子也會喜歡自己的吧?
珍珠瞧著她的神色不對,乾笑兩聲,站起身來道:“我出來多時了,就先走了,這裡的魚不錯,李良娣你可以多看看。”
說著,她就往外邊走。
“你站住!”
李良娣突然叫了一聲,一雙眼亮得嚇人,裡邊神色紛雜,她緊緊的盯著珍珠,道:“我這麼一副破財身體,你是不是覺得我可憐。太子寵愛與你,你是不是覺得很得意?”
珍珠:“……你在說什麼了?”
雖然說,她的確是有些可憐她。
李良娣眼裡像是噴出一團火來,她的聲音從來沒有這麼大過,像是在泣血一般。
“……你別得意,太子只是喜歡你的顏色而已?等你容顏逝去的那天,他就不會喜歡你了。我比你漂亮,比你有才氣,你看著吧,太子最後喜歡的人,一定是我,一定是我的!”
她的聲音不自覺的放大,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說服其他人。
珍珠奇怪的看著她,覺得她的情緒有些不對,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腹部,更不想與她糾纏。
放快腳步,珍珠護住自己的肚子繞過她就想走,卻被她一把抓住手。
李良娣目光奇怪的看著她的肚子,珍珠出門穿著一件白底纏枝紋的褙子,腹部微微隆起。
李柔兒眼眶不自覺的發紅,突然伸手一把推了過去:“就算你有了孩子那又怎麼樣?太子只會喜歡我,只會喜歡我一個人!”
她的聲音有兩分尖利,像是野獸最後的悲鳴,又刺耳,又絕望。
珍珠被她嚇了一跳,雖然肚子裡還揣了一個娃,不過她的動作還是很利落的,在李柔兒推過來的時候,抱著肚子眼疾腳快的躲開了。
為什麼每次出來都會遇到這種想要害她跌倒的瘋子?
珍珠心裡又怕又氣,看著李柔兒那蒼白的臉色心裡再沒有半分憐惜,只覺得怒火中燒。她每日小心呵護肚子裡的孩子,生怕自己不小心傷了她,可是偏偏這人卻想害她。
“殿下就是喜歡我!”
反手抓住她的手,珍珠逼近她,笑意盈盈,一雙眼水潤透亮,有幾分得意的道:“就算你喜歡殿下又如何?殿下喜歡的人,寵愛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