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連退三步,道,“你瘋了!”
武后如同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反唇相譏道,“關了十五年,人不人鬼不鬼,早瘋了!”
說完,她再不廢話,提起燈籠便往橋下走。只是沒走多久,武后卻又突然停了下來,揚聲道,“差點忘了,有樣東西要還你。”
話落,場中勁氣忽起,一道黑光如閃電般直射橋上!
武帝見狀大驚失色,惶急之中往旁一躲,便見一把漆黑如墨的劍鞘貼著他的鼻子飛過。然後“砰”的一聲,直直插在了石做的橋墩上!
夜風忽急,肅殺一片,撩起武后那潔白的衣袂,恍如那靈堂上的懸掛的靈幡,瞧著令人不禁膽寒。
蘇幕遮卻是不怕武后的,一聽說她從宮裡回來了,連忙放下手中事務,三步並作兩步地朝外走。
武后所住的院子並不太遠,穿過一座小花園,蘇幕遮便站在了院門外。推門而入,揮退左右侍衛,這才發現孃親的臥室漆黑一片,倒是那書房裡燈光明亮。
藉著月色,蘇幕遮看到那書房的窗上,映著兩個人影。
人影應是一男一女。
女的一看便是自己的孃親,而那個男的,會是誰呢?
☆、第157章 封贏之死
蘇幕遮並沒有過多猜測,因為,他直接幾步上前,然後一把推開了房門。
房內一男一女,一站一坐,一共兩個人。
坐著的女子的確就是武后,而那個站著男人,卻是怎麼也猜不到的一個人。
蘇幕遮怔愣半晌,最後不確定地看了眼自己的孃親,見她微笑地點了點頭,才道,“左,左相大人?”
不錯,此人正是當今的左相——莊琦。
只是,令人費解的是,明明是同樣的長相和衣著,卻偏偏給人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莊琦卻似毫無所覺,恭恭敬敬地上前行了一禮,道,“見過少主,此前頗多無奈,莊琦這廂賠罪了。”
蘇幕遮難得得有些犯迷糊,卻聽武后哈哈一笑,解釋道,“孩子,你過來,孃親正式為你引薦一下。”
她起身拉著蘇幕遮,傲然道,“莊琦,當今的左相大人,卻也是我蘇家軍的左前鋒,原名蘇琦,乃是我蘇家的旁系子孫。仔細算起來,你還得叫他一聲表舅舅呢!”
“豈敢,請公子直呼莊琦姓名。”莊琦不待蘇幕遮反應,忽地單膝跪地,朗聲道,“莊琦誓死效忠娘娘,效忠少主!”
此禮行得莊重,甚至莊重得有些過了頭。可是武后面上雖沒什麼,暗中卻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蘇幕遮道,“左相大人雖一直為武帝辦事,但其實是我們的人。此次禁軍調動如此順利,便是多虧了他。”
怪不得!
按理說,何守正勢力在邊疆,孃親才剛剛出墓,而陰司暗衛雖然厲害,但到底人數太少起不了震懾作用。蘇幕遮也曾想過動用兵部力量,但那步棋乃是他們的退路,不到關鍵時刻還是不能暴露。正發愁呢,孃親卻告訴他禁軍已然全部收歸,可以直接調動了!原本準備花三天時間讓禁軍內訌暴、亂,卻不料一天時間不到,禁軍殺的殺,降的降,全部歸到了何守正的手下。
蘇幕遮看了眼垂眸而立的莊琦,這個在朝野上下罵聲一片的相爺,他一直以為是條只懂迎合奉承的走狗,卻不料。。。。。。那麼,之前的所有難道都是演戲和假象?但是一個人演戲,不可能演給所有人看,人都會累,騙人就更加累了!蘇幕遮曾經也懷疑過,甚至調動查察司所有精英,連天眼也親自出動,可惜查到的訊息。。。。。。
越想,就越後怕,蘇幕遮不自覺地看了眼自己的孃親。一個手下尚且如此,那麼孃親呢,手段謀算是不是更讓人驚悚?
當然了,孃親即使被關押在墓中,也能輕鬆挑起朝堂暗波,埋下條條伏線,然後引導眾人前去營救。而一旦重出於世,更是一步一棋,環環相扣,招招制敵。蘇幕遮細思極恐,連忙阻止自己想下去。這位自小仰慕的孃親,為何給他一種看不明白的感覺呢?
蘇幕遮看不明白,武后卻看得很明白。
她緩緩坐回紅木椅,端起瓷杯喝了一口清茶,道,“正好你來了,便與左相大人好好接觸熟悉一番。明晚除夕夜,將會是我們打的第一場仗。屆時,文武百官齊聚,我們只許贏不許敗,而其中需注意的要點,你都要牢記在心,半點不可馬虎,知道了嗎?”
“知道了,孃親。”明晚的行動蘇幕遮是知道的,原本也是打算用陰司開路,卻不料孃親將他趕回臥室休息。囑咐他必須養足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