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再者,這蟬聲蛙鳴頻繁且聲音較大,可見這周圍應是草木較多。一個草木茂盛又無絲毫人氣,連更鼓報時都聽不到地方,那隻能說明,我們在昏迷期間,被人從東街的陸府帶到了郊外。而這個郊外,能搭建這種牢固又不廉價的木屋子,那就說明這不是城東的小平山墳場。那麼現在就只剩下一個地方,那就是城西郊外的西山別莊。”
不得不說,這位名聲在外的蘇公子的確足智多謀,僅憑藉這幾聲蟬鳴蛙叫便輕易得知所在的位置。
蘇幕遮見阿四安靜下來,接著道,“風城我並不算很熟,只知道西山有別莊,但到底共有幾處別莊,又是屬於哪家,就不得而知了。現在我們被關在這麼個封閉的屋子裡,恐怕暫時逃不出去。我去門縫裡看過了,門外栓了一頭兇惡的藩狗,有一個人站崗,但不清楚還有沒有其他同夥在附近,所以沒有把握逃出去之前,切不可輕舉妄動。”
阿四活動了下僵硬地四肢,想起如今的處境氣道,“還不是因為你反應慢,要不是你傻站著,我們有可能不會被人暗算!”
“阿四姑娘,你太天真了!”蘇幕遮幾乎是反唇相譏,“你以為當時那個情況,我們當時走得了嗎?”
“這是何意?”
蘇幕遮後背靠在牆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這才說道,“你以為陸府作為風城首富,又是如今這種風聲鶴唳的處境,會這麼輕易地放人進府麼?”
阿四聞言瞪大了眼睛,失聲道,“那小廝是領命等在那兒,是故意放我們進去的?”說完又氣道,“你瘋了,我們這是自投羅網!”
蘇幕遮搖頭否認,“阿四姑娘,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見阿四仍是一臉不贊同,又耐心解釋道,“我們到得陸府已近黃昏,可是陸府的大門竟然沒有關嚴,留了絲縫隙在那兒。按理說陸府近日出了命案,死的又是千金大小姐,別說時辰已晚,就是大白天也應該是大門緊閉才對。沒聽我們一路過來,不少人在議論陸府最近的採辦都比以前低調很多,採買些日常吃食也都是人最多的時候才出門嗎?”
阿四這才明白,為何蘇幕遮要堅持自己走路去陸府。當時那張臉實在扎眼,一路招風影碟不停,習慣了獨來獨往的阿四非常不習慣。要不是走之前青狸交待不能跟蘇幕遮分開,她恐怕早已施展輕功獨自先行。
而現在聽下來,阿四總算覺得這位蘇公子順眼很多。她側耳聽了聽,還是沒其他動靜,與其關在這裡發呆,不如和聰明人一起整理一下思路。
於是,說道,“不知道是誰設了這麼個局讓我們跳,會不會就是兇手?能支使得動小廝的必定是陸府的主子,而陸府人丁單薄,人事簡單,蘇公子要不要猜一猜?”
蘇幕遮見這姑娘適才還一副埋怨的表情,轉眼多雲轉晴,不關心自身安危卻對案情躍躍欲試起來,不禁笑問,“蘇某才到風城,對陸府的情況並不清楚。青狸說阿四姑娘蒐集了不少訊息,蘇某洗耳傾聽便是。”
阿四並不是個扭捏的人,如果一味計較,估計都能愁死好幾回了。阿四還是個很念情分的人,就如陰司雖然很多人不喜歡她,但也並沒有多少人討厭她,她很懂得如何與人相處。雖然阿四也不想與這位蘇公子糾葛太多,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人對她並無惡意。
於是,阿四微微一笑,大方道,“你也別一會兒‘我’,一會兒‘蘇某’地換來換去了。相逢即是緣分,隨意些就好。”
蘇幕遮聽後略微詫異,而後又笑道,“你我第一天相識,阿四不怕我算計你麼?”
阿四忍不住笑了,“我孤家寡人一個,也沒什麼好被你算計的。”說完話題一轉,道,“陸府人丁不旺,能稱得上主子的,除了已死的陸家千金陸雙雙,無非就是陸老爺,陸家的大少爺陸雙江,大少爺的妻子劉氏以及他那三歲的兒子。我認為陸老爺應該不會是兇手,虎毒不食子,更何況他是巴不得能將女兒嫁給少城主,現如今的局面絕對不是他想看到的。劉氏和她那三歲的幼兒也不可能,他們當夜回了劉家,只是奇怪為何案發當夜會有小孩的腳印。剩下的就只有。。。。。。”
阿四說到這兒頓住,“難道這一切都是陸雙江所為?”
蘇幕遮一直在很認真地聽阿四說,到這兒才謹慎地開口,“這樣說來,這陸雙江嫌棄頗重,但也並非就一定是兇手。”
阿四聞言一愣,這兇手這麼明顯,還有什麼好懷疑的?“為何不一定是他?”
“如果陸老爺沒有嫌疑,那麼陸家的大少爺也不應該有嫌疑。作為陸府的繼承人,他跟陸老爺有同樣的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