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揚子。
陽光四射光芒如血。
皇上對此十分厭惡。
義寧二年(618)三月,右屯衛將軍宇文化及,虎賁郎將司馬德戡,元禮,監門直閣裴虔通,將作少監宇文智及,武勇郎將趙行樞,鷹揚郎將孟景,內史舍人元敏,符璽郎李覆、牛方裕,千牛左右李孝本,孝本弟弟孝質,直長許弘仁、薛世良,城門郎唐奉義,醫正張愷等,率勇猛敢死的人作亂,進犯皇宮。
皇上駕崩於溫室,時年五十。
蕭皇后命宮人拆掉床板做棺材埋葬皇上。
宇文化及最後離開,右御衛將軍陳稜在成象殿奉侍皇上的靈柩,埋葬在吳公臺下,入殮之時,皇上容貌好像活著似的,大家都覺得奇怪。
大唐平定江南之後,將隋煬帝改葬於雷塘。
當初,皇上自認為憑藩王身份,按等次不應立為太子,於是常常掩飾真情,粉飾行為,用手段獵取虛名,暗中有奪取太子之位的計劃。
當時高祖非常寵信文獻皇后,而皇后忌恨侍妾。
皇太子楊勇在宮內有許多寵愛的侍妾,因此失去皇后的喜愛。
煬帝有兒子在後宮,他都不親自撫養,以表示自己別無兒女私情,以此來討好皇后。
對當權的大臣,他傾心同他們結交。
凡王宮中派使者來,無論貴賤,煬帝都委曲己意擺出一副奉承的臉色,再三贈以厚禮。
來來往往的婢女僕人,沒有不稱讚他仁厚孝敬的。
他又常常私下進入宮中,與文獻皇后密謀,楊素等人乘機勾結煽動,於是就弄成功了廢太子楊勇立楊廣的計謀。
自從高祖病危,以至父死居喪之際,他竟與母后婬亂無休。
高祖的陵墓剛修好,他就去各地巡遊,認為天下太平日子很久了,士卒兵馬正當全盛時期,心情激昂地仰慕秦皇、漢武的事業。
於是大造宮室,任意揮霍,極其奢侈,招募使者,分別派往極遠的地方。
各蕃國來京朝拜的,給予隆重的禮遇,賜給極豐厚的物品,如有不肯恭順從命的,就派兵攻打他們。
在玉門、柳城以外地區大興屯田活動。
向天下富裕人家抽稅,資助國家買軍馬,每匹馬價值十餘萬錢,富強之家十之八九因此而受凍捱餓。
煬帝的性格十分奸猾詭詐,所到之處,不願別人知道。
每到一個地方,總是幾路設定停留食宿之所,四海珍貴的食物,特殊的美味,水陸產品必須齊備,為採購這些食品,無論多遠也沒有不去的。
郡縣官員,爭先來進獻食物,貢物豐厚的晉爵升官,粗疏儉樸的受到懲處。
邪惡的官吏趁機大肆侵吞掠奪,致使朝廷內外財力枯竭,賦稅繁苛,民不聊生。
那時候的軍務與國政有很多事情要辦理,時間根本不夠用。
皇上正處在驕奢怠惰心態中,很厭惡聽到政務方面的事,冤屈的案件不得申訴處治,奏章請示很少決斷。
他又猜忌臣下,對誰也不信任,朝廷大臣有不合他心意的,必羅織罪名而消滅他整個家族。
所以像高赹、賀若弼等先皇的親信骨幹,曾參與謀劃指揮,張衡、李金才等王府舊交,而籌劃治理國家大事政績卓著。
對這些良臣,皇上或者厭惡他們耿直的性情,或者氣忿他們剛正的議論,給他們蒐羅些無根據的罪名,施以斬首的懲罰。
其餘的人或奉事君王盡禮,或正言直諫,盡忠而不顧自身,無辜無罪,出乎意料地被殺害的人,無法全部記述。
政事刑罰鬆弛紊亂,賄賂公開進行,沒有人敢直言上諫,國人懾於暴政,敢怒而不敢言。
六軍征戰不息,各種徭役繁多,服役遠行的不能回家,在家留居的失去生業。
人們餓極了就互相殘食,城鎮村落淪為廢墟,這都是因為皇上不撫卹百姓的緣故。
皇上東西遊玩,沒有固定的居室,常常因供應費用不足而預收幾年的賦稅。
他所到之處,只是與後宮的嬪妃享樂,唯恐時日不夠,竟招迎一些年老的婦女,朝夕在一起放肆地講那些醜惡汙穢的下流話。
又引來一些年輕人,讓他們與宮中婦女大肆婬亂,所有這些既不合法度,也不恭敬,皇上卻以此為歡娛行樂。
疆土境域之內,盜賊蜂起,搶劫掠奪部下僚屬官吏,攻陷城鎮大肆屠殺,皇上身邊侍臣互相掩蓋真相,隱瞞盜賊數目不把實情告訴皇上。
間或有人說盜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