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搖擺不定。
何林好像也很睏倦,站在緊閉的木門後打盹,若是平時定早就拿衣裳為君王保暖了。
雲挽香盯著男人的睡顏出了神,傳聞中的天神也不過如此吧?五官鮮明,劍眉斜飛入鬢,般般入畫,幾縷青絲大膽妄為的拍打著那稜角分明的淡紅薄唇,光束照得龍冠金芒閃閃,胸前的五爪金龍時時刻刻都透著威嚴和至高無上的權利。
這張臉看了十多年,自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相互扶持,一起度過了多少個風風雨雨?怎會走到互相厭惡的地步?
收回目光,咬牙忍著椎心刺骨的痛想坐起身,卻發現根本就無法動彈。
“……”
到底給她裹了幾層?就這麼怕她死嗎?好人是他,壞人也是他,若不是他,她會變成這樣嗎?現在又讓醫中聖親自為她醫治,要不是親身經歷,還真要以為他是在擔心她了。
自嘲的輕笑一聲,使出全力抬起右手,有意要自己更痛一樣,殘忍的撥開左手上的層層紗布,都感覺到五指在沁出血液,短短眨眼間,眼眶都開始紅潤。
悉悉索索聲令男人抬起眼瞼,慵懶的偏頭,後睜大眸子,不滿道:“你做什麼?”伸出大手壓住了女孩不乖的手。
“奴婢要出宮!”用出最後一絲希望來懇求。
“朕說過,不可能,你就死了這份心吧!”男人挑眉,扯過被子為女人蓋好,一副毫無商量的餘地。
挽香抿唇,後冷冷的問道:“為什麼?”
“因為朕是天子!”
又是這樣的答覆,就因為你是天子,所以就能為所欲為嗎?轉念想想,也確實如此,整個帝月國有誰比他大?
他要堅持做的事,太后都束手無策。
雖然知道出宮已經徹底沒希望,可還是不想在這間屋子裡,僅僅是隔著一面門,卻發現裡面的空氣都帶著汙垢,繼續抬手要拆掉紗布。
“雲挽香,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是在挑釁朕的耐性嗎?”元玉澤粗魯的一把推開她的右手,完全沒有好臉色。
“哼!”無所謂的看向男人:“皇上覺得奴婢還有什麼可怕的嗎?要殺要刮悉聽尊便,是要割舌還是抽筋?亦或者挖眼珠?”
從前,這種話想都不敢去想,更別說說出口了,現在她還有什麼不敢想的?但有一樣,她絕對不會輕生。
這些人都沒死,她又憑什麼去死?
元玉澤乾脆直接坐在了床沿上,有著不敢置信,後陰森道:“是嗎?那朕要不要將那個阿櫻送到軍營陪將士們玩玩?”
轟!
隱藏的怒火瞬間炸開,雲挽香憤恨的瞪著男人低吼:“元玉澤,你敢動阿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朕是皇帝,有什麼不敢的?”某男高傲的挑眉,一副對女人的詛咒不屑一顧一樣。
“你!”雲挽香啞口無言,很想捏緊拳頭作為隱忍,奈何十根手指被包得密不透風,別說捏了,就是動一動都難,胸腔開始猛烈起伏,服軟道:“奴婢答應太后大壽之前做出鳳袍!”
“朕可以命其他人來替補你!”
“誰能替補?皇上說得容易,一旦做不好,整個繡珍房的人都會人頭落地,再說了,奴婢不想做半途而廢之事!”真不想如此好聲好氣,可一想到阿櫻,又不得不低下頭。
“你覺得你現在這幅樣子,能做什麼?沒有朕的允許,不可下床!”
雲挽香也正在氣頭上,見他如此刁難,就同樣怒目而視,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現在活著也是生不如死:“奴婢能不能做是奴婢自己的事,用不著皇上來管!”
男人煩悶的抬手錘錘額頭,後依舊擺手:“你要敢踏出這個門檻,定叫你永遠下不了這張床!”
“你真是越來越喪心病狂了,繡珍房二十多條人命,你當真就要陷她們於水火?”
“朕饒恕她們便是!”
“用不著皇上饒恕,奴婢定可在定期內完工!”
見她又去拆紗布,某男臉色頓時漆黑一片,咬牙道:“你就是要和朕做對是吧?”
本想反駁,但還是忍住了,真不明白他今天是吃錯什麼藥了,直接讓她離開不就好了?幹嘛非要說這麼多廢話?繼續爭取:“奴婢親口答應了太后,萬一倒時出了差錯,怪罪下來奴婢等人可承擔不起!”
“放肆!”
忽地一句,驚得何林倏然清醒,怎麼又動怒了?
雲挽香也被嚇得心頭一跳,只見男人起身站在床前森冷的看著她,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