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看一眼,就知這是一個絕對具備親和力之人。
一身龍袍的男人意外的抬眼,對上慕楓無害的俊顏,英眉隨著男人的笑越來越緊皺,好似很是厭惡,不屑多看一眼般,繼續低頭,大手邊在紙張上揮灑邊面不改色道:“她說你與她之間不過誤會一場,朕想聽聽你的解釋。”
語畢,似乎連眉頭都沒動一下,好似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修長的五指揮舞得很是快速熟練,給人一種‘原來人是可以同時一心二用’的錯覺,在慕楓看來,元玉澤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回答一樣,一切都與先前並沒多大的變化,只是四周的空氣卻忽然變得有些發寒。
甚至讓人感覺到無形的窒息。
慕楓也不傻,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誰,原來你們還是見面了,若有所思的凝視了元玉澤半響,如此火辣的目光他居然都一派從容,旁若無人,不知是演技太好,還是某些人對他來說真的已經無關緊要了?
“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慕楓深吸一口氣,對這個人他越來越不懂了,想著雲挽香那信任的目光和真心的憐憫,有著短暫的迷茫,半響後才繼續笑道:“皇上是指十年前奴才與雲挽香‘翻雲覆雨’之事?”故意將翻雲覆雨咬得很重很重,臉上好似寫著‘這事能有什麼誤會’,那表情,同樣讓人看不出裡面有幾分真假。
果然,元玉澤握住筆桿的手微微一顫,一橫尾部落下重重的一個墨點,即便已經知道了答案,卻還是忍不住繼續追問:“她說這是誤會!”終於捨得將視線移向了男人,裡面明顯的寫著危險。
“呵呵!”
誰知慕楓卻忽然輕笑,帶著一絲可悲可嘆,俊顏也露出了平時絕對沒有出現過的譏諷:“難道至今皇上還看不透她是個何等女人嗎?曾經,天天盼望著您一躍成龍,好享受榮華富貴,如今皇上貴為天子,她自然想攀龍附鳳了!”
見元玉澤的表情開始陰鬱便繼續火上澆油:“奴才如今也沒了任何的期望,沒有任何理由來欺瞞聖上,當初若不是您手下留情,奴才唯恐早已魂飛西天,自那日起,奴才心中便記著您的大恩,如今也希望皇上可以以國事為重,莫要再被人玩弄於鼓掌之…”
“夠了!”交織在一起的蜜色十指開始泛白,凌厲道:“那當初你們是怎麼開始的?”
慕楓並未被嚇倒,繼續一字一句道:“奴才正在與苗貴妃糾纏時,忽見她出現,淚痕斑斑,控訴著奴才為何拋棄她,又說皇上忘恩負義,不顧她的意願卑鄙的佔有了她,不斷的問奴才該怎麼辦,說要去尋死,情急之下,奴才許她一側室之位,或許是害怕奴才反悔,回到雲府她就主動吻了奴才,將奴才壓在軟塌上引誘…!”幾乎沒有放過元玉澤臉上任何的一個細微表情,原來演技再好的人也躲不過心愛之人的背叛,而對方越是憤怒他就越是歡喜一樣,不斷的添油加醋:“皇上也知道,當初奴才正直血氣方剛之年,且那時與皇上也不和,一時把持不住就…”
元玉澤如今確實無法再隱忍內心的想法,只是短短的幾句話,那永遠看不起任何人的鷹眸中有了一層水氣,剎那間卸下了所有的防備,顯得萬般無助,彷彿在祈求著對方不要再說下去,奈何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只因為那一句‘我沒有’,就想知道全部的真相。
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真正的真相會令人如此難以承受…
“那…朕…走了後呢?”
話音低沉沙啞,可慕楓並未同情,故作思索,後一副不敢繼續說下去的表情,但眨眼間又一副皇命難為的輕啟薄唇:“奴才見您離去,本想就此作罷,但她卻不知為什麼,摟緊了奴才,說您只是鬧鬧脾氣,一會自己就回來了,所以…”
“下去!”不等慕楓說完,元玉澤就屢先敗下陣來,低垂著頭擺手趕人。
“所以那一夜奴才與她纏綿悱惻到五更才難捨難分的…!”
“朕叫你滾,慕楓,你知不知道有的時候,你真的很讓人厭惡?滾!”起身不容拒絕的指著門外大吼,一滴淚順著大幅度動作而滾落在桌案,那麼的酸澀。
這下是真的龍顏大怒了,何林帶頭趕緊跪地不起,深怕殃及池魚。
慕楓這次倒一副不卑不吭,起身道:“奴才告退!”轉身後,那一臉的溫柔之笑再次展露,弄得剛才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樣。
直到看不見那討厭的身影后,元玉澤才癱坐了下去,身軀無力的靠在椅背上,後舉起雙手掩蓋住了五官,自指縫中大力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後才緩緩放開,仰頭木訥的看著房梁,想著往日的種種,忽然自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