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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東晉……”楊超比手劃腳的解釋。

“我擦……”劉同壽脫口而出,一杆子支到一千年前去了,這和尚真有才,難怪比二師兄還多一戒呢。

“就因為他這麼說,衙門就跑來徵地?”劉同壽覺得匪夷所思,“而且,那謝家、柴家的又是怎麼回事?”

楊超點頭附和:“馮大人也覺得荒謬,當時就以法理不足將其打發了,可誰想到隔天柴家的管事就上了門,在書房裡說了些什麼,嗯,也就是一盞茶的光景,第二天,大人就改口了,於是……”

“這麼厲害?”劉同壽嚇了一跳。

後世總有人說七品芝麻官,說的就是知縣這個官職。聽起來很不起眼,但實際上,這個官職遠沒有那麼簡單,全縣大小事務一把抓的人物誒,相當於後世縣長和書記的合體,權力地位能小得了麼?

而且,從這位馮大人對國慶寺的態度上來看,他尚屬神智正常,跟賊禿也沒什麼瓜葛,並沒有徇私的嫌疑。

可是,那個柴家只是派了個下人上門,簡單的吩咐了幾句,就讓那馮知縣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這柴家到底是什麼來頭?

“柴家名聲在外,不過單憑他們自己,卻也沒有這等能耐,衙門裡傳聞,那位管事帶了謝家二公子的親筆信,這個才是最重要的。”

見劉同壽疑惑不減,楊超乾脆從頭說起:“謝、柴兩家都是餘姚的大戶,前者是世家,後者只是個暴發戶,仗的都是謝家的勢頭,此外,他傢俬下里還有點別的勾當……而謝家,就是三朝元老的謝大學士的家族。”

“謝遷?他應該已經死了吧,怎麼謝家還有這麼大勢力?”總算是看過的小說比較多,劉同壽倒是能把人名對上號,他有些詫異,官官相護,狗仗人勢什麼的算是常態,可官場上不是講究人走茶涼麼?一個死了的大學士,怎麼保留下了這麼大的影響力?

“說來話長……”到底是世胥之家出身的,楊超雖然進衙門的時間不長,但英雄譜卻是背的很熟。

認真聽了一會兒,劉同壽明白了,謝遷雖死,但他留給謝家的東西卻很不少。

謝遷有嫡子六人,如今都已出仕。長子謝正,是個從五品的員外郎,在禮部儀制清吏司任職;三子謝豆,是正六品的大理寺左寺副;五子謝至,在山東武定州任判官,品級是從七品;六子謝絳溪,在山東膠州任同知,品級是從六品。

由於謝遷的兄長謝選早亡,其弟謝迪也沒有兒子,所以他又分別將二子謝丕和四子謝亙過繼給兄弟,謝亙是個不讀書的,但依然在軍都督府中擔當了個正四品的左軍經歷,是個名符其實的官宦世家,一門盡皆顯貴。

謝丕是其中最出類拔萃的一個,他應考之時,正是弘治十八年。是年,他老爹謝遷正處於仕途的巔峰,入閣十年,與首輔劉健相交莫逆,可謂意氣風發之極,因此,老頭的風光也給兒輩帶來了便利,謝丕在會試中高中探花,和蘇州顧鼎臣、上虞董玘同列三甲。

謝丕中了探花之後,剩下的幾個兄弟在科舉上就沒有任何斬獲了,原因也簡單,無非是老爹謝遷在正德元年下了臺,一直被打壓了十多年。

直到新皇登基,這才有了改善,但終究不復當日之盛,老謝也只能是趁著在位的工夫,匆匆的將兒孫們稍作安置,具體衙門職位之類的,卻是不怎麼講究了。

不過,謝老頭看來有些寒酸的職位,看在尋常人眼中,自是另有一番思量,最低的也是一個從七品的判官,比一縣知縣也不差多少,威風恐怕還在後者之上,說是滿門皆貴也是不錯的。

何況這裡面還有一個出類拔萃的謝丕,他如今已經官至吏部左侍郎,還兼著翰林院掌院學士,若不是謝遷復出後,再次站錯了隊,這位謝老二說不定已是入閣有望了。

“哇塞……”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

劉同壽聽得咂舌不下,難怪能這麼輕易的顛倒黑白,將整個縣衙指使得團團轉呢。竟然是這麼棘手的一大家子!想想吧,整整六個官二代,三代和四代不計其數!再考慮到謝老頭的餘蔭,也就是門生故吏什麼的,那就更可怕了。

這幫人搞強拆,堪稱專業對口,遊刃有餘啊。

“按照族譜,謝大學士應該是東晉名相,謝安的四十六代玄孫,而國慶寺則是謝賢相的家宅。正德年間,朝中奸佞橫行,謝閣老致仕在家時,曾主持重修族譜,並且建議再建宗祠,也就是寶樹堂……”

楊超繼續解釋道:“以謝家之力,建宗祠當然不在話下,但選址一時上卻讓謝閣老犯了躊躇,泗門謝家多在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