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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候,牽連的規模也不下於前;再加上相當於前朝政爭延續的大禮儀事件,正德朝的政治鬥爭堪稱不動則已,一動驚人。

相對而言,在嘉靖朝,除了倒楊的那場大禮儀之外,政爭的攻擊範圍,都被鎖定在了有限的幾個人身上,而不會株連一大片。這就是士大夫們再次發揮了以史為鑑的特長,吸取了前朝的慘烈教訓,做出的改進了。

這改進有利有弊,因為後果不那麼嚴重,所以,政爭的頻率增加了,複雜程度也遠勝於前。但不管怎麼說,好處還是很明顯的,那就是風險變小了。

具體的體現就是,儘管張孚敬的頹勢已現,但其黨羽諸如李、熊等人都不是很緊張,因為他們不會受到牽連。對張孚敬本人也是一樣,只要他掙扎的不是太過激烈,保證善終還是沒問題的,甚至還能給後人留些蔭庇,而不是象當初的楊廷和那樣,身家盡毀,玉石俱焚。

解釋誤會是其一,另則熊榮也是想借機跟劉同壽結個善緣,算是提前下注,為將來打算的意思了。

透過熊榮,劉同壽算是對當今的朝局,以及眼下的形勢有了較為清晰的概念,而不是純粹靠著後世的歷史知識揣測了。

首先,他很驚訝,這場大會牽涉的勢力之多是其一,另外,這些勢力的態度也跟他想象的頗有不同。

最大的驚異來自於嘉靖。

劉同壽原本以為,以他的本事,隨意露上兩手,就能讓嘉靖趨之若鶩了。要知道,這位可是最為著名的神棍皇帝之一,以現代魔術手段搞出來的神蹟,加上他的預言,那還不得讓嘉靖象聞到魚腥的貓,一下子就撲上來啊!

可事實上,事情並非如他所想般順利。

他一直得不到召見,固然有朝臣和邵元節暗中阻撓的原因,不過根子卻在皇帝自己身上。雖然動了心,但卻還在觀望當中,所以錦衣衛的態度才會那麼奇怪。

其實想想也是,嘉靖和他的堂兄可不一樣。

正德表面執拗,實際上耳根子很軟,在他不是很著緊的事情上面,他經常做出讓步。嘉靖則是相反,他表面上挺好說話的,可誰要是違逆了他的意思,就等著被找後賬,穿小鞋吧。他若是真的動了心,又豈是邵元節或者顧、夏那些人能勸得動的?

解決了疑惑,劉同壽開始鬱悶了,因為他猜不到嘉靖真正的意圖。

人的心思本來就是很難猜的,何況他面對的又是一個熱衷於權術的皇帝!嘉靖的忌諱,滿朝皆知,但他思考的方式和真正的意圖卻很難把握,張孚敬能接連鬥倒楊廷和、楊一清,靠的,就是他揣測帝王心的這份本領。

熊榮沒有這種本事,劉同壽同樣沒有,所以,這次水陸大會之後,人人都以為他進京在即,可他自己心中卻有引誘,這事兒還懸而未定呢。誰知道這次他有沒有撓中皇帝的癢處啊?

拿龍虎山來參照也沒用,因為邵元節的經歷和他完全不一樣。

嘉靖崇道是家學淵源,他老爹興王還活著的時候,就跟邵元節關係密切了,雙方的淵源極深。所以,當嘉靖鬥敗楊廷和,初步掌控了京中局勢之後,他第一個想起的就是老邵。

老邵是有意識的提前下注也好,還是純粹因為運氣好,蒙中了大獎也罷,反正他的經歷不具備任何參考性,至少發跡的過程是這樣的。

嘉靖雖然有刻薄寡恩名聲在外,但他其實很喜歡用舊人。十三年來,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連續換了四五次人,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從興邸舊人中選拔出來的。這次來杭州的駱安就是曾經的指揮使之一。

從錦衣衛提督這種職位交替下來,還能該幹嘛幹嘛,這也算是嘉靖初年的特色之一了。要知道,錦衣衛可是特務機構,終明一朝,從那個位置上下來的人又有幾個得了善終的?

邵元節和部分朝臣的態度倒是在他預想之中。

誰都不喜歡面對競爭對手,何況還是趕在邵元節要告老的節骨眼上出現的,這麼來勢洶洶的對手,邵元節沒直接撕破面皮的強來,已經相當剋制了。

朝臣那邊更簡單,跟劉同壽為難的是謝家,別說謝丕現在還算風光,就算不是,謝遷潛在的影響力,也足以在朝中掀起一股暗流了。

最重要的是,此事還師出有名。

皇帝崇仙慕道,對儒家計程車大夫們來說,總歸不能算什麼好事。雖然這些年直接上疏反對的人越來越少了,不過時不時的還會有幾個御史言官蹦出來,都是拿這個說事兒。

以嘉靖的脾氣,這些人當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但輿論對這些人都是持同情和贊同的態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