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入了關內後,盛夏的暑氣成倍躥升,也沒讓丘福連夜趕路,就令他率眾侍衛在邊鎮的驛站休整一晚,明日再啟程回去。
丘福得了命,即下達王命,率一百多名侍衛行至邊鎮驛站。到了驛站。丘福又做防守事宜,裡裡外外派了百名侍衛看守,將個小小地驛站看守的如銅牆鐵壁一般牢靠。
一應事畢,丘福走下驛館石階,束手立在馬車前,恭敬道:“屬下已安排妥當,請王爺、王妃下馬車。”
馬伕立即跳下馬車,搬了一個小腳凳至於車下。
朱棣撩簾而下,隨即佇立一旁,向車門伸出右手,道:“下來吧。”
眾侍衛神情肅然,目不斜視;丘福抬頭看了一眼朱棣,復又垂首斂目。
儀華答應了一聲,伸出一隻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小手,放在朱棣粗糙的手掌裡,這才撩開墨青色車簾,探身下了馬車。
朱棣凝眉看了一眼儀華猶如干瘦得猶如饑民的手,方鬆開了右手,轉臉對丘福吩咐道:“你親自去鎮上找一名大夫,一個婆子一個使喚丫頭來。”
丘福答應而去,朱棣方攜儀華進了驛館。
驛館不大,是一個兩進的小院,用一座青灰色的方磚砌地垂花門相隔。館內第一進作為驛館官員當差以及過往官員用食之地;第二進是一個坐北朝南的四合小院,作為官員投宿之用。
時值掌燈之際,上房、東西廂房的廊簷下已掛起了白紙燈籠,將這座只有七八間房的小院照的燈火通明。
留了侍衛在垂花門外,儀華隨朱棣走進了小院。
儀華骨瘦嶙峋行動遲緩。朱棣放慢步子走在一旁。
儀華突然站住腳,低下頭看著在青石板地面上磨蹭的雙腳。
朱棣前面一步駐足,回身看著儀華道:“怎麼了?又是哪裡不舒服?一會兒大夫來了,讓他先給你看看。”
儀華沒有抬頭,只給朱棣露了個蓬亂的頭頂,低聲道:“沒事,就想踩踩石板路,心裡才踏實些。”
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卻帶著一種深深的蒼然,讓人聽了不覺心酸。朱棣看著儀華髒亂的髮絲,雙唇蠕蠕動了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反是儀華吸了吸鼻子,抬頭對他一笑:“王爺,這外面怪悶熱的,我們進房吧。”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