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似男孩一般養大,伴夫人雖是榮耀,卻恐服侍不周。屬下聽聞大人有一長女,也有十歲,作為女兒陪夫人和小公子更為適宜,且可全母子之情,姐弟之情。”
話說到此,又搬出母子姐弟親情,朱棣不好再言。
酒桌上氣氛沉凝一瞬,儀華突然偏首輕笑起來,待朱棣、張玉不解的目光看來,她方輕咳數聲,止了笑意問道:“張大人,可知我今日來此為何?”
張玉冷不防一直沉默的儀華驟然出聲,眼中掠過一抹警戒,搖頭道:“屬下不知。”
儀華似不知張玉想結束此話之意,依然笑道:“我有三子,一直想有個女兒,念著今日是七夕,有放蓮花燈許願一俗。這便私心作祟,也不管王爺忙碌,求了他帶我來此,放蓮花燈許願,求得一個女兒。”
這一次熙兒卻是聽懂了,以為儀華只要女兒,便一臉不滿的看著儀華。
儀華溫柔的撫了下熙兒,有意看了一眼朱棣,話語未斷道:“夫君知我求女心切,費心找了好幾個女孩陪我。這些女孩兒個個都出色,可人與人講個緣分。方才聽張大人略提及子孫居於漠北的事,當時就想問張大人家可有小女孩,陪我小住避暑,哪知還沒問,令公子就先說了,這不就是一個緣嗎?”說著,話鋒一轉,似玩笑道:“還是說……張大人不願孫女來,可是擔心我會待她不好?”
綿裡藏針,張玉心下一凜,正色道:“夫人心善,屬下自然放心讓孫女陪王妃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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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傳晚了,明日7點更。)
第二百一十四章 重鑄
第二百一十四章 重鑄
話一起,光陰一混。就到了二更初,是放蓮花燈的時候了,就與張玉父子三人別開,坐馬車去了小縣唯一一條河岸。
小縣城民風純樸,又位於前朝蒙古人統治中心,禮教作風並不嚴謹,還殘留著百年累積下游牧民族的豪邁。因此,各家女眷也未拘泥於家院,只在院子裡應了時節習俗,就紛紛約了閨中好友,來河岸放燈許願。城中小商小販最會謀時機,哪會放過這七夕之夜,早就在河岸附近擺了攤,什麼香囊、頭花、麵人、瓜子、花生……等物什吃食應有盡有,引了大姑娘小媳婦個個歡喜,倒將放河燈的事擱在了後面,逛起了小攤子。
他們一行人也是這樣,母子兩一個變相被關一月,一個銜著金湯勺出生,從未見過這些,一時興致極高。將不大的小夜市逛了個遍。一路東瞧西看,臨近三更才提了蓮花燈將去河岸。
正在這時,忽聽身後有人“噗嗤”一笑,道:“瞧,又是他們!這家夫人真是好命,兒子都五六歲大了,她相公還耐性的陪著逛了一晚,這可是連那剛成親的都少有!”嘻嘻一笑,羨慕道:“戲裡唱的織女與牛郎那句‘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左不過就這樣了罷。”
儀華腳步一頓,回頭望去,是幾個梳婦人頭女子在一處說話,都笑得一臉曖昧。
一時還不知她們說得是誰,儀華舉目四望,才發現周圍幾乎全是女子、孩童,就是少數的男子也是單身少年,惟有朱棣與她一對夫妻,而他還一路攙著她。驀地,儀華反應過來,忙要推開朱棣的攙扶。
朱棣自是不讓,反牢牢握住儀華的手,低頭問她,聲音溫柔:“怎麼了?可是走累了,要不先歇一會兒,再去放燈。”
“喲!真是體貼。”那婦人又一聲調笑,笑得更歡:“人家夫人不好意思,好像發現咱們了。得走了!”說完,幾人鬨堂一笑,很快地消匿在來往的人群中。
她們人一離開,朱棣正好順著儀華的目光望去,見並無異處,回頭問道:“在看什麼?”
儀華睜不開手,又氣朱棣裝腔作勢,不假思索就道:“您明明就知道,還問!快放開,讓嬤嬤扶我,少讓別人又說在天願作——”一語未完,猛意識到不對,立刻止話不言,推開朱棣的動作也一併停下。
朱棣眼睛驟亮,低頭看著儀華,一瞬不眨,聲音低低沉沉,似那醇厚的甘醴若有似無的誘引著人:“說什麼?在天又願作什麼?”
本以為這月裡,她已經見識夠了朱棣的一反常態,沒想到現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簡直與無賴相較!
儀華心下腹誹不已。卻也不能爭辯,更不能回應,又想起熙兒他們還在一旁,這分明就是**的一幕,怎能讓他們看見,遂忙向過看去:八名侍衛遠遠跟在後面,一側隨行的陳媽媽、馬三寶低著頭,彷彿什麼也不知道;而熙兒正手抓著麵人,靠在馬三寶的肩上打著盹。
見狀,儀華心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