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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子蜷成一團貼著床裡,在一片微弱的燈光下近乎難尋,瘦瘦小小的令人憐惜。

凝望之下,朱棣輕嘆一聲,脫鞋上榻道:“怎麼了?還沒睡著?”話落等了一會兒,見儀華沒有反應,他吹燈睡進了被褥。

感到一股涼氣襲來,隨即腰上一緊,一個炙燙的身體壓過來,將她從裡側翻了過來,如這半月來的每一晚,箍在懷裡,然後睡去。

“怎麼了?恩?”敏銳的察覺到懷裡的身子有瞬間的抗拒,朱棣睜開眼,皺起眉頭道。

儀華心緒紊亂,並不想說話,但見朱棣連聲追問,她只好含糊的應道:“沒什麼,就是惦記著明兒要早起,不能耽擱了進宮的時辰。”說著有意翻個身子,背對著他。故而又道:“困了,想睡了。”話一落,人便翻了個身。

聽儀華說起進宮的事,朱棣又想起唯一的胞弟,也沒注意到儀華的異樣,手臂習慣性的摟緊懷裡異常柔軟的身子,頭挨著她順滑的髮髻,悶聲道:“他一方為王也這麼久了,做事卻還是這樣不瞻前顧後!”說著字音漸重,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一時不許她知道,一時又主動提起,全憑他心意而定,可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儀華心裡忽然有些不是滋味,感覺卻很淡,來不及體會,已淡淡的開口道:“關心則亂,王爺勿憂。該過了三更了吧,這會兒睡了,估計能睡一個多時辰。”

關心則亂,也許真是這樣。他這個弟弟做事雖隨行,卻不是那莽夫般痴傻,知道孰輕孰重。再說當時他知道此事後,也難以平復心緒,何況是他這弟弟?想來經過他一番敲打,又過段日子,自然也就想通了。

這樣一想,朱棣心裡順氣多了,從甫進屋時去了一半,到這時怒氣是全消,不由想起方才若一時失手揮拳而下,明日周王臉上掛彩,又如何向朱元璋解釋?想著便念及儀華及時的提醒,不禁心下一暖,緩緩說道:“方才真讓他氣的動怒,若不是你叫住,本王那一拳決定揮下去了……明知明日要進宮請安,他倒好,居然喝了酒。而且知道父皇如今厭惡沉**物,他偏偏說要去鳳陽採藥……罷了,不提他了。”

朱棣無奈的搖了搖頭,忽而話題一轉,驀地說道:“當時本王對你語氣不善,可有怨怪?”

儀華默不作聲的聽著,冷不丁朱棣突然問道,她一時全然不及反應間,只感一隻粗糙的手從她腰腹慢慢撫上,聲音帶笑,又似帶著濃濃倦意道:“真是習慣了,見不得人看他狼狽樣。若是惱了本王,明日走前,本王隨你去給……嬤嬤上柱香……”一面低聲說著,手上一邊輕攏慢捏。

猶言未完,低沉略帶沙啞的嗓音已漸漸低了下去,平緩的呼吸輕輕傳來。

儀華微僵的身子一軟,睜眼看了看似乎睡著的男人,亦無奈的笑了笑,閉眼睡去。

——

(突然想寫一段朱棣與儀華平時相處的場景,接過沒寫回京後的。。呃,我是說狼來的那個男孩,唉)

第一百八十一章 府裡

第一百八十一章 府裡

二月十九,大利東北。宜出行。

這一日天未亮,儀華帶熙兒給郭惠妃請過安,等朱棣、周王聽朱元璋聖訓後,他們在兩府護衛將士的重重相隨下,離開了京師應天。

在這月裡,於掌天下兵馬的五軍都督府供職的鎮國將軍沐英,正打敗雲南越州阿資起義,籌備設定衛所、置當地衛指揮使司等事宜,進一步鞏固朝廷對西南的統治。如此,在西南有沐英、傅友德等大將戍守下,關外已國滅的前北元殘餘勢力,仍為朝廷重擊物件。

這些儀華不關心,她更惦記整一年沒見的小兒子,路上時常催促加快行程。此時天氣回暖、萬物復甦,正是遠行的好時節。朱棣均置之不理,先一路以不捨兄弟之情為由,浩蕩的隊伍一路沿途遊覽風景,直到三月中旬,才行至周王封地附近,與周王道別。後又以招待隨行的觀童為由,依然沿途觀光。等進入北平境地的時候,竟已是五月初。

時值仲夏,馬車已經換成了夏日的竹簾,透氣涼爽,儀華抱著昏昏欲睡的熙兒靠在視窗,透過竹篾間隙,沿路的風景人物走馬觀花似的在眼前晃過,王府中的人事物也浮光掠影的在腦中閃現,不覺有些心不在焉。

“王妃。”看到竹簾後似有人影,朱棣策馬上前,放慢馬速並行,低聲說道:“馬上就要入城了。”

儀華手無意識的撫著熙兒的後背,隨口應了一聲。

朱棣眉頭微蹙,旋即俯身,挑開竹簾一角,低頭問道:“在想什麼?心事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