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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睜眼,就見儀華主僕二人鬆了口氣,當即憶起昏倒時的事,忍不住又譏諷道:“喲!您不是王妃娘娘嗎?要對付婆子我不是易如反掌?那救我做甚!就讓王府的人看看,人人稱孝的燕王妃是如何害死孃家的養娘媽媽。”

望著崔媽媽臉上的扭曲猙獰,再聽她話裡的怪腔怪調,儀華忽覺好笑,崔媽媽現在就如瘋魔一般,與她置氣實為無意。心想著,儀華也不願再留在這了,直欲轉身離開,卻又見崔媽媽眼裡的瘋狂。想起及笄當日她在旁邊的幫襯,猶豫了一下便止了步子,道:“崔媽媽,回京師的路估計這兩日就可修好,你也勿要再吵鬧了,過兩**就可以回京師覆命了。”說完,儀華擺擺手,和阿秋一起走離開了屋子。

“回去?覆命的日子都過了,兒子怕也沒救,夫人是不會放過……”一聽可以回去,崔媽媽好似霜打的茄子一下焉了,就怔怔地望著儀華主僕離開的方向呢喃自語。

然,世事難料。就在儀華離開小院,打算不再理會這回京覆命的事時,卻未想一回到殿中,不但聽聞路已修好,也得來了從京師傳來的口信:父徐達將逝,望女速歸!

(寫文以來第一次超級卡文,時分的卡。這章也不知道寫得啥子,若是不好,大家可以留個言說說,大概太不好的話,就重寫這章吧)

第五十七章 返京(上)

第五十七章 返京

申正時分,天已暗下。陰沉似欲壓城的鉛雲旋於紅牆綠瓦、飛簷翹壁之上。殿堂簷下的廊道間,持著香燭的婢女、握著長杆的內侍有條不紊的穿梭其內,在廊簷壁角點掛起一盞盞八角宮燈。不一時,燈影上下參差,整個殿堂一片璀璨如晝。

儀華低著頭,垂手端坐在鋪著大紅緞墊褥的木炕上,雙目直盯著腳下的方塊,教人也瞧不見什麼神色。直至眼前亮起一道暈黃的光,她才稍動了一下,目光朝窗扇掃了一眼,又不動聲色的斂下眉目。

這個撩眸的動作雖微不可見,卻還是讓與她相隔一幾,坐在木炕另一邊的朱棣察覺。他半掀了眼瞼,透過鎦金銅爐口嫋嫋燃起的氤氳之氣,打量著儀華側面的容色:她臉上塗著一層厚厚的脂粉,掩蓋下了細膩白嫩的肌膚;略飛的眼角染著一抹淡淡的褚紅,為稚嫩的五官平添了幾分成熟。

凝視下,朱棣不覺想起一個多月前的那夜,眼前這個女子在自己身下喘氣承歡,獻上屬於她的柔情。但隨後的月餘日子,她卻處處迴避著自己。甚至讓了良醫開藥以拒侍寢。這可與她兩年來所透露出想要子嗣的資訊不符?但若是不然,她又怎會對朱高熾是如親生?

狐疑的念頭只是在分神的一瞬,快如閃電的思緒又回到了徐達將逝上面。即刻,朱棣銳利的雙眸一沉,深深地看了一眼不見悲傷情緒流露的儀華,略皺了皺眉頭,方轉過頭對堂下躬身站立的使者,道:“王妃她難忍將喪父之痛,就由本王再來問你一次。方才所言可是屬實?”

半個時辰的沉寂,被朱棣鏗鏘有力的話音打破。

使者猶自苦惱著差事,猛地聽到一個凜凜之聲問道,激得全身一顫,抬頭望聲看去。只見上方正坐的朱棣一雙濃眉下虎目含威,望之儼然生畏,確如《論語。堯曰》所言“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視,儼然人望而畏之”。

此一瞥,他心中一凜,忙斂了容色,跪下道:“回稟王爺!小的句句屬實,不敢隱瞞,魏國公大人確已病入膏肓,將不久於人世。小的來之前,皇上就親自去探望,並且徐大公子等已著手為準備後事了。所以,小的這才奉了聖命,前來稟報。請王爺、王妃速回。”

其實此問,不過是應一番虛禮而已。歷來宮中貴人猝死不提,若是病逝,其家人必會提前準備喪事。一如三年前,大行皇后馬氏壽終正寢之前,宮中不但已備好桎棺,還提前十數日派使者傳訊息,方才會有當年朱棣、徐達兩人及時趕製京師奔喪。

只是這中讓人沒想到的是,徐達只是一屆臣子,朱元璋竟然會給他如此尊榮,讓身為王爺、王妃的女婿女兒也前去奔喪。可儘管是這樣,受到皇恩照拂的徐達仍逃不過一死,還是在病痛纏身的兩年後。

想到這,儀華腦海中驀然浮現出那個一身正氣凜然的長者,又聽使者道“病入膏肓”,她心下終有了起伏,垂在兩旁的雙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卻不至於感傷到落淚。但此時此刻,不論是在朱棣面前,還是跪著的文使面前,她都應當落淚以示傷懷。而不是在朱棣、文使詫異的目光下一動不動的坐著。

正心裡漸起波瀾的當前,只聽一陣細微的衣服窸窣聲,隨即眼前便是一黑,她詫異的霍然抬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