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那判官,公平公正。
一想到這裡,剛要說話,樹先生又搶先說道:“林婉瓊的事,確實是你爺爺不對,當時大環境使然,許多城市知青下放到農村來,你爺爺原本和林婉瓊就有私情,後強拆神廟,遇上大黑蛇,為保性命娶了李大鬍子的女兒為妻,此後林婉瓊更是被李小茹多番辱罵,四處敗壞林婉瓊的名聲,導致林婉瓊含恨自殺,如果換成你,你會怎麼做?”
我腦袋猛的一蒙,剛才那林婉瓊也是如此指責爺爺,爺爺並沒有分辨,樹先生與爺爺相識多年,他自必也這麼說,那想必就不會假了,如此說來,過錯當真是在爺爺奶奶這邊了。
第15章六陽天火
樹先生說到這裡,我已經完全明白了,不過一想到爺爺從此陰陽相隔,還是忍不住悲從心起,淚流滿面。
既然不能改變現實,就得面對現實。
我在樹先生和眾鄉親的幫助下,安葬了爺爺,爺爺落葬那天,我猛然感覺到從此再無一個親人,更是難掩悲痛,跪在爺爺墳前大哭失聲。
說來也奇怪,爺爺落葬之後,我回到家中,收拾爺爺的遺物時,才發現那尊雕有十八條手臂的雕像已經四分五裂,成了一堆碎木,那條碧綠色的蜈蚣也不知去向。
爺爺的每一件物品,都能勾起我一段回憶,經常使我淚流不止。
樹先生卻看得很開,用他的話說就是人都難免一死,落葉總得歸根,無非遲早而已,生前無遺恨,死後不牽掛,火一燒,土一埋,一了百了,沒什麼可難過的。
雖然他這話聽上去不無道理,可我還是有種撕裂般的痛楚,爺爺的離去,使我體驗到了第二次身邊親人被奪走的痛苦,一連三四天都異常低落。
直到第五天,我才被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哭聲驚醒,將我從低落的情緒中拉了出來。
哭聲是從隔壁傳來的,隔壁是狗子的家。
我和樹先生幾乎同時看了對方一眼,我的腦海中猛的冒出那個瘦如竹竿般光頭男子的模樣,一個彈身已經衝出了家門,急向狗子家奔去。
不是所有的惡鬼都值得原諒。
我和樹先生幾乎同時衝進了狗子家,這幾天因為爺爺的死,我竟然把狗子被惡鬼纏身的事給忘了,如果狗子出了事,我絕對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樹先生亦然。
一進門,就覺得一陣寒氣刺骨般的冰冷,狗子躺在一張涼蓆上,才幾天不見,整個人就瘦了一圈,面色慘白,眼圈泛紅,大張著嘴努力的呼吸,就像出了水的金魚。
狗子娘正趴在狗子身上嚎啕大哭,旁邊的鄉親無不低頭垂淚,一個嬸孃邊垂淚邊說道:“老張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先是老子得了這個病去了,剩下孤兒寡母好不容易撐到現在,狗子也得了這個病,讓狗子還怎麼活啊!”
他們看不見,以為狗子是得了什麼奇怪的病症也不奇怪,我卻看得清楚,那瘦如竹竿般的光頭男子,正躺在狗子身下,雙腿依舊纏著狗子的腰,雙手死死的掐著狗子的脖子,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嘴巴斜斜的咧著,露出兩顆白生生的牙齒,那目光之中,滿滿的全是惡意。
樹先生低聲問我:“什麼情況?大概給我形容一下。”
我湊到樹先生耳邊,小聲的說了一遍,樹先生點頭道:“你去跟狗子娘說,這病我能治好,將狗子抬到你家院子裡,我先回去佈置。”說完轉身就走。
我知道樹先生這是看不過去了,準備親自出手收拾那東西了,心頭大喜,急忙上前道:“嬸子,你先別哭了,我師父說能治好狗子的病,現在要將狗子抬去我們家院子裡。”
毫不誇張的說,狗子娘現在就是一個溺水的人,聽我這麼一說,無異與忽然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頓時就停住了哭聲,看著我半信半疑的問道:“真的?”
我連連點頭,一邊招呼鄉親把狗子連涼蓆抬起來,向我家走去,狗子娘這時早就沒了主心骨,由兩個嬸子扶著,跟在我們身後。
狗子家到我家,也就是轉個門的事。
一進院子,我頓時就是一愣,院子裡劃了好大一個圓圈,圓圈中間又劃了一個五角形,五角形中間的空位,正好可以放下一張涼蓆。
樹先生一見我們抬著狗子進來了,伸手一指那五角形中間道:“放進去,小花花留下,其餘人退出圓圈。”語氣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倒是像是軍官在指揮士兵。
眾鄉親依言而行,放下狗子,紛紛退出圓圈,樹先生拿出六根桃木樁來,分別釘入圓圈外圍六個方位,在每根桃木樁上貼上一張黃符,在他完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