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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突然拔劍刺來的那一瞬間。“我的王;畫完了;我把國王畫到畫裡了。”針眼畫師說。“你把他畫到畫裡了;很好。”王子看著國王的畫像滿意地點點頭;他的眸子中映著火把的火光;像靈魂在深井中燃燒。

在十幾裡外的王宮中;在國王的寢室裡;國王消失了。在那張床腿是四個天神雕像的大床上;被褥還有他身體的餘溫;床單上還有他壓出的凹印;但他的軀體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子把已完成的畫從石桌上拿起扔到地上;“我會把這幅畫裝裱起來;掛在這裡的牆上;沒事的時候經常來看一看。下面畫王后吧。”

針眼畫師又用黑曜石石板壓平了一張雪浪紙;開始畫王后的肖像。這次王子沒有站在旁邊看;而是來回踱步;空曠的地堡中迴盪著單調的腳步聲。這次畫師作畫的速度更快;只用了畫上幅畫一半的時間就完成了。

“我的王;畫完了;我把王后畫到畫裡了。”“你把她畫到畫裡了;很好。”

在王宮中;在王后的寢室裡;王后消失了。在那張床腿是四個天使雕像的大床上;被褥還有她身體的餘溫;床單上還有她壓出的凹印;但她的軀體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宮殿外面的深院中;一隻狼犬覺察到了什麼;狂吠了幾聲;但它的叫聲立刻被無邊的黑暗吞沒;它自己也在前所未有的恐懼中沉默了;縮到角落不住地顫抖著;與黑暗融為一體。

“該畫公主了吧?”針眼畫師問。

“不。等畫完了大臣們再畫她;大臣們比她危險。當然;只畫那些忠於國王的大臣。你應該記得他們的樣子吧?”

“當然。我的王;全記住了;即使給他們每人的每根頭髮和汗毛各畫一幅特寫。。。。。。”

“好了;快畫吧;天亮前畫完。”

“沒問題;我的王;天亮前我會把忠於國王的大臣;還有公主;都畫到畫裡。”

針眼畫師一次壓平了好幾張雪浪紙;開始瘋狂作畫。他每完成一幅畫;畫中的人就從睡榻上消失。隨著黑夜的流逝;冰沙王子要消滅的人一個接一個變成了掛在地堡牆上的畫像。

露珠公主在睡夢中被一陣敲門聲驚醒;那聲音又急又響;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敲她的門。她從床上起身;來到門前時看到寬姨已經把門開啟了。寬姨是露珠的奶媽;一直照顧她長大;公主與她建立的親情甚至超過了生母王后。寬姨看到門外站著王宮的衛隊長;他的盔甲還帶著外面暗夜的寒氣。

“你太無禮了!竟敢吵醒公主?!她這幾天一直失眠睡不好覺!”

衛隊長沒有理會寬姨的責罵;只是向公主匆匆敬禮;“公主;有人要見你!”然後閃到一邊;露出他身後的人;那是一位老者;白髮和白鬚像銀色的火焰包圍著頭臉;他的目光銳利而深沉;他就是針眼畫師向王子展示的第一幅畫中的人。他的臉上和斗篷上滿是塵土;靴覆滿泥巴;顯然是長途跋涉而來。他揹著一個碩大的帆布袋;但奇怪的是打著一把傘;更奇怪的是他打傘的方式:一直不停地轉動著傘。細看一下傘的結構;就知道他這樣做的原因:那把傘的傘面和傘柄都足烏黑色;每根傘骨的末端都固定著一隻小圓球;是某種半透明的石頭做成的;有一定重量。可以看到傘裡面幾根傘撐都折斷了;無法把全傘撐起來;只有讓傘不斷轉動;把傘骨末端的小石球甩起來;才能把傘撐開。

“你怎麼隨便讓外人進來;還是這麼個怪老頭?!”寬姨指著老者責問道。

“哨兵當然沒讓他進王宮;但他說。。。。。。”衛隊長憂慮地看了一眼公主;“他說國王已經沒了。”

“你在說什麼?!你瘋了嗎?”寬姨大喊;公主仍沒有做聲;只是雙手抓緊了胸前的睡袍。

“但國王確實不見了;王后也不見了;我派人看過;他們的寢室都是空的。”

公主短促地驚叫了一聲;一手扶住寬姨好讓自己站穩。老者開口了:“尊敬的公主;請允許我把事情說清楚。”“讓老人家進來;你守在門口。”公主對衛隊長說。老者轉著傘;對公主鞠躬;似乎對於公主能夠這麼快鎮靜下來心存敬意。“你轉那把傘幹什麼?你是馬戲團的小丑嗎?”寬姨說。“我必須一直打著這把傘;否則也會像;國王和王后一樣消失。”“那就打著傘進來吧。”公主說;寬姨把門大開;以便讓老者舉傘透過。老者進入房間後;把肩上的帆布袋放到地毯上;疲憊地長出一口氣;但仍轉著黑傘;傘沿的小石球在燭光中閃亮;在周圍的牆壁上投映出一圈旋轉的星光。

“我是赫爾辛根默斯肯的空靈畫師;王宮裡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