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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晚年得來的兒子透過了祭司考核,更是有百年才出一個的神童徒弟託婭。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這一個兒子和一個徒弟身上,他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卻想培養出來一個空前絕後的呼斯楞,於是從小就讓他倆接受較為現代的教育,學習各種語言和學科,甚至還打破禁忌,讓博斯沁去呼和浩特生活學習了一年。目的只有一個……希望兩個愛徒將來能夠利用現代社會的知識,為牧湖部落找出一條更加合適的生存之路。

遊牧民族的生活一直很困苦,因為他們過得好不好要看天,即使遇上好的年景,也還是始終在溫飽線上掙扎。這一任呼斯楞能夠想到部落的將來,其實在我們看來已經很偉大了。

當時黃博雅聽到這裡,就對託婭道:“既然連大祭司都厭倦了這種生活,你們為什麼不找一處水草肥美的地方定居下來?幹滿非要跟著那母子胡跑呢?他自己又跑不丟。”

託婭當時道:“不是厭倦,我們世世代代都守著聖母子湖,根本談不上什麼習慣不習慣,對我們來說,這就是生活。我師傅所想的,只是想讓部落的人民生活更好一些。何況有些事情…”說到這裡,她住口了,顯然是牽扯到一些不能為外人所知的秘密。

隨後,託婭談到了她的煩心事兒。就是師父近兩年身體每況日下,由於他把希望都寄託在了兩個徒弟身上,所以不想當個終身的呼斯楞,打算早點將衣缽傳下去。但讓人無奈的情況卻出現了,託婭和博斯沁兩人竟無一對呼斯楞這一職務感興趣。

託婭不想當呼斯楞是因為她是女孩子,雖然外祖母曾經是呼斯楞,但幾十代傳下來,也僅僅是出過兩位女祭司,她從小聽媽媽講,如果成為了呼斯楞,雖然萬人敬仰,但卻要捨棄家庭、親情、一輩子都和那些冷冰冰、毫無感情的咒語秘術打交道,所以她打心眼裡牴觸這個外表看似榮光的身份。

至於博斯沁,他在大城市呆了一年,早已對那種現代話的生活心嚮往之。人就是這樣,如果你一輩子沒過過好日子倒還罷了,可只要讓你舒服一天,再拽回到什麼也沒有的狀態,此後的日子無時無刻都在想,不可能會再踏踏實實過原來的生活了。

兩人雖然都無心繼承衣缽,但卻誰也不敢說,畢竟呼斯楞在牧湖部落中掌握著生殺大權,即使是親如父子,你要是違反了部落的規矩,照樣公事公辦。據託婭說,她的父親就是因為厭倦了母親,被外祖母下令綁上巨石沉入了湖底。

所以,對託婭來說,她此刻的心情是矛盾的,既不想讓師父失望,卻也不想去做那下一任的呼斯楞。

第八十節

眾人聽完黃大小姐的複述,面面相覷,這件事情顯然不在我們的能力範圍之內,對於此只能表示同情。自古權力的交接都是件麻煩事,但大多都是搶著當,像這樣搶著躲的倒是真罕見,可其麻煩程度一點也不亞於那麼些明爭暗鬥的。

託婭是個好姑娘,我們本不應該對她用這些心眼和手段,但強敵在側,不由得我們不謹慎,能多掌握一點資料,也許後面就會多一分勝算。

很快天就黑了,柴火堆被點燃,火焰熊熊燃燒,隔著十來米遠,都炙得人們無法靠近。

三張長條大桌擺在了蒙古包的門口,上面放滿了部落裡所能找到的每一樣吃食。

入夜後,晚宴在一幫婦女的歌聲中開始了,呼斯楞居中而坐,他的左手邊坐著博斯沁,右邊本來是託婭的位置,但她為了幫我們翻譯,坐到了我們這席。而我們的正對面,則是沈萬樓、志豪、一個蒙族翻譯和那個坐輪椅的怪人。

婦女們的歌聲結束,呼斯楞似乎興致頗高,高舉酒杯先是敬了敬我們,然後朗聲長篇大論了好一會兒,期間還向司寇老爺子頷首致意。

等他說完,託婭才向我們翻譯道:“今天,我的心情有些複雜,也有些激動。我們的部落已經好多年沒有和外面世界的人走得如此近了,記得上一次和外鄉人有交集,還是坐在這裡的老先生。難得今天有如此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在座,而沈先生又是我兒子的救命恩人,我要當眾宣佈一件事情,請兩位外面來的長者做個見證,今天,將是我最後一次以呼斯楞大祭司的身份坐在這裡。從明天開始,九天後,部落將會在博斯沁和娜仁託婭之間選出新的呼斯楞大祭司!”

除了我們這圈坐著的人,外圍的部落民眾們頓時發出了震天的吶喊。聽不出送別抑或歡迎的意思。

趁著有些紛亂的空,我偷偷朝託婭和博斯沁瞧去,發現託婭並不怎麼高興,雖然在笑,卻笑得十分勉強,反而博斯沁卻盯著託婭一臉的壞笑,似乎早已有所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