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慰他道:“你別也自責,沒聽到那條老狐狸的話麼?就算咱們不說,你當他們就不會說麼?他會好心到眼睜睜地看你把咒解開?”
黃博雅此時插進來道:“宣戰就宣戰唄!我就不信堂堂的呼斯楞大祭司會搞不定那個姓謝的!”
我又搖了搖頭,說道:“畢竟誰都不想平白無故多一個敵人,再說了這事情選擇權並不在咱們手上,呼斯楞他如果不願意,咱們誰也沒辦法。”
果然,那博斯沁說完,坐在高處的呼斯楞臉色頓時有些變化,扶著臺子站起了身,走到蒙古包正中的氈墊上,說了兩句話,然後看向託婭,示意她向我們翻譯。
“我師父說了…”託婭看向我們的表情也不怎麼高興,道:“既然給這位姑娘下咒的人就在這裡,那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幫她解咒的。解鈴還須繫鈴人,你們要求就求那個給她下咒的人吧。”
翻譯完,呼斯楞又說了一句,然後就負手走出了蒙古包,留下我們這滿屋子的冤家。
這時博斯沁用普通話說道:“呼斯楞說,來的都是客,天黑後請大家都來赴宴。不管你們之前有什麼恩怨,想解決,出了我們的部落範圍再說。誰要敢在部落裡面動手,先考慮考慮自己要不要看到明天的太陽!哼哼~”說完,瞪了我們一人一眼,最後又狠狠剜了黃博雅兩下,也出帳篷去了。
沈萬樓朝我們笑了笑,又搖了搖頭,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小謝,你跟他們敘舊吧,我還是先出去吹吹風的好。”
最後,只留下志豪,殷騫一步踏過去,揪著他衣領罵道:“你個混賬!你到底想要怎樣?趕快把秋天的咒解了!”
志豪冷冷地看著他,回道:“你們究竟想要怎樣?我去哪裡你們就跟到哪裡,難道找事兒的是我麼?”
“你還好意思怪我?”殷騫說著揚起拳頭就要打他,可還沒等志豪做出反應,一個白色的身影卻突然攔在她前面。託婭準確拿住了殷騫的手腕,道:“請你嚴守我師父的告誡,他說了不準動手,你們誰都不能碰誰!”
司寇允老爺子此時也拉著秋天走過來道:“放下吧,呼斯楞的詛咒不是鬧著玩的。動手前先想想小賀講過的故事。”
去新疆時韓教授給我講的故事我這次來之前都和他們複述過,殷騫想到那兩個自己把自己皮拔了的考察隊員,渾身一顫,終究是鬆開了抓著志豪的手。
分開了我們,老爺子走到志豪面前,語重心長地道:“年輕人,咱們研習異術之人講究的是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你和小賀既有同門之義又有兄弟之情,還是希望你念在這些情分上,該放手時就放手。一時的理念不同可以,但不要讓這些外因影響到你們一生。”
志豪看了看他,並未行晚輩的見面禮,眼神中有過那麼一瞬的迷茫,但最後還是說道:“不放手的那個人並不是我。師兄,我再和你說一遍,所有的事情,在我辦完之後自會與你有個交代,請你不要再幹擾我。秋天的咒,我說了解就一定解!你們只要不來搗亂,咱們什麼都好說。”講完這些,他不再看我們,轉身朝蒙古包外走去。
第七十九節
我衝著志豪的背身道:“我希望你明白地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麼!沈萬樓他想幹什麼?等你把事情辦完,恐怕一切都無法挽回了!”但這句話說完時,帳篷內早已沒了他的身影。
天黑前,我們沒再見面。志豪和沈萬樓始終跟著那博斯沁,我們也沒有去找他們的打算,又不能動手,過去幹嘛?自找沒趣麼?
不過在部落內閒逛中,我卻發現了一個情況:牧湖部落相傳始終是與聖母子湖相伴的,但今天部落周圍數里之內都未曾見到湖的影子,問了託婭才知道,聖母子湖其實一直說的都是兩個湖,母湖就是娃勒諾爾,始終陪伴著牧湖部落的,則是子湖。現在到了每九年一次的兩湖相匯期,娃勒諾爾並不是一個會移動的湖泊,所以兩湖此時正在據此東邊四十里的娃勒諾爾處。
不過回到部落後,託婭顯然有些打不起精神,我暗中打了個眼色,讓黃大美女多和她聊聊,看能不能得到什麼有用的情報。
黃昏時,部落的男人們在呼斯楞的蒙古包前空地上支起了一大堆柴火,看來是要準備一個較為盛大的晚會,託婭見人人都在忙,有些不好意思,和我們告辭後幫忙去了。
黃博雅走過我們身旁時,得意地打了個響指,將人們都拉到帳篷一角老爺子坐著歇息的地方,向我們敘述她“挖”來的情報:
這一任呼斯楞已經在位近五十年,他任期內雖然並無什麼建樹,但運氣卻絕好,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