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九兒,再盯著雕像,臉上的緊張舒緩了幾分,然後緩緩轉過頭,開口說道:“你按住他的肩膀。”
九兒十分乖巧的點了點頭,輕輕走到張守正腦袋之後,然後蹲了下來,一雙纖細的小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她低頭打量著這個素未謀面的少年,眼中透過一絲思量。
就在此刻,清虛手裡的香灰按在了張守正的手臂之上,手指縫隙之間頓時冒出一絲絲黑霧。
“啊……”
張守正猛然一聲驚叫,睜開雙眼,身體彈了起來,正好撞在低頭打量他的九兒額頭上,九兒發出一聲嬌呼,身子往後一退,捂著自己的腦袋。
清虛眼疾手快,伸手衝著張守正肩膀連點數下,他身子猛然僵住,額頭之上沁出豆大的汗珠,嘴巴微微張開,裡面逸散出一股黑霧,這股黑霧吹出後,他整個人都顯得精神多了,見到這一幕,清虛才鬆開手,看了一眼被菸灰覆蓋的傷口,這才如釋重負的拍了拍他腦袋開口說道:
“待會兒去清洗一下傷口,說,發生了什麼,你偷偷下山這件事我可以暫不追究。”
張守正抱歉的看了一眼九兒,眼裡透出驚訝的目光,畢竟平日裡除了香客之外,青龍道觀之中是不會在大晚上招待女香客的,特別還是這種晚上,不過聽到自己師傅的話,他立刻轉過頭,斟酌一番之後,然後把自己下山遇到的事情告訴了清虛,當然,無意間看到李嬸子洗澡的事情自然過濾掉了,如果讓他師傅知道,非得把他眼睛給戳瞎不可。
除了幫助李生財招魂之外,建築工地遇到的惡鬼,還有驅使烏鴉吞噬鬼氣的江離天,到了最後,還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幣遞給了一臉陰沉無比的清虛老道,清虛倒也不含糊,接過這紙幣塞進自己兜裡。
“江師兄也在分水鎮?”
九兒聞言,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神色微微一變,雙手握在一起,臉上充滿了忌憚之色。
“師兄?師傅,這個女娃娃哪裡來的?難道那個小子是她的師兄?”
張守正這才好奇的盯著九兒,卻又不敢靠的太近的樣子,一想到江離天能夠駕馭烏鴉吞噬陰鬼之氣,心裡就忍不住一陣發寒,而且這個女孩身上也給人一種十分陰寒的感覺。
雖然他也知道一些秘術,但是從來不敢妄自動用,這可是禁術,被師傅知道可是要廢去一身道行,逐出師門的。
清虛老道嘆了一口氣,臉上似乎多了幾道皺紋,他搖了搖頭,衝著張守正開口道:“不是,他是你的師兄,我們青龍一脈比陰煞一脈的地位更高,所以九兒才稱呼江離天為師兄,不過很早以前我就把他趕出師門,因為他擅自施展這些禁術,並且屢教不改,我這才把他逐出師門,這個小子,該不會萬人坑的鎮鬼塔是他……以他的能耐,現在只怕那些惡鬼一見到他,非得把他吞噬的一乾二淨方可洩恨不可。”
“清虛師兄,這樣不好麼,冤有頭債有主,興許這些惡鬼找到他算賬之後,心中執念瓦解,全部迴歸地府也說不定的。”
十娘從內屋走出,悄然出現在道觀之中,彷彿從未離開過一般,她臉上笑眯眯的,衝著不遠處的九兒眨了眨眼。
張守正聽得越來越糊塗了,清虛雙目精光閃爍的看著祖師雕像,低聲道:“想不到前世的報應,竟會落在今世,我們始終是師徒一場,我不會袖手旁觀的。”說完,他腦袋微微一偏,盯著十娘,聲音大了幾分:
“十娘,今日你們就在這裡住一宿,明日我們一起去分水鎮看看,你的流霞鏡應該在身上吧,有了流霞鏡,再加上我的那件寶貝,興許還是能夠鎮壓這些兇魂的,如果不行,就只能強行抓捕,總不能讓這些兇魂為惡人間。”
十娘若有所思的點頭,然後想起什麼,腦袋搖了搖,目中光芒微微一閃開口說道:“師兄,我們已經在葫蘆村借宿了,待會兒還要下去,再者,雖然我們是同門,但是住在一個地方,但總是不便的,明天一早咱們再會面就是了。”
“好吧。”
清虛微微一愣,旋即點頭答應。
十娘倒也乾脆,衝著九兒招了招手,九兒立刻拿著蓑衣和斗笠到了十娘身邊,十娘十分利索的穿戴完畢然後沒入大雨中。
九兒返頭看了一眼清虛,眼中露出一絲歉意,然後又微微一轉,發現張守正盯著她,當即輕哼一聲,抽出後面的油紙傘,撐開,傘中溢位一縷白霧,然後邁出腳緊隨自己師傅去了,很快二人就消失在一片水霧之中。
“師傅,這就是你提及的十娘小師叔?也不像你說的那樣全身鬼氣,而且性情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