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黑影身軀微微一頓,張守正滿頭大汗的伸手一拋,這串銅錢立刻化為大網一般往下籠罩而去,竟然直接束縛住這黑影,黑影在網中扭曲幾下,最終化為一團黑霧沒入這些銅錢之中,他臉色大喜的狂奔而去,立刻伸手抓住這串銅錢。
就在此刻,不遠處轟鳴一聲,發出一聲巨響,彷彿是什麼坍塌了一般,循著響聲,張守正臉色有些發白了。
因為這響聲,正是從那建築施工地傳過來的,莫非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風忽然變得大了一些,一絲寒意湧入張守正道袍之中,岸邊旁邊的柳樹枝條兒吹得飄飛而起,原本還算平靜的河面泛起陣陣漣漪,就在張守正離開時,河邊的水花飛濺,變得波濤洶湧起來。
當他到達施工地時,刺耳的嗩吶聲詭異的響起,遠方一棟即將封頂的教學樓已經轟然倒塌,也幸好這個時辰沒有人在工地,等他到達現場時,就連李嬸也出來四處觀望,滿臉著急之色,見到張守正,立刻伸手揮了揮手。
當務之急,就是讓李生財回魂,並且離開這裡,雖然沒有親自去坍塌的地方看,但是張守正總覺得這裡透出一股邪氣,讓他心裡很不安,他畢竟年紀還小,再加上之前遇到的那個江離天,這裡已經不是他能夠插手了,如果再插手,對方也不會放過他,值得慶幸的是,對方雖然對他下手,但總沒下毒手,如果再留在這裡,那可說不定。
這個人能夠認識師傅,想來道行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收了魂,張守正趕回來的時候,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被江離天發現,不過趕回來的時候,那些烏鴉已經消失不見,更別說江離天本人。
到了工棚內,張守正把公雞遞給了李嬸,然後從包裡抓出那一串銅錢,然後把銅錢覆蓋在其臉上,緊接著又從包裡拿出三根檀香點燃。
空氣中彌散著一股很特殊的氣味,李嬸惴惴不安的抱著公雞站在門口,兩鬢垂下的髮絲粘在臉頰,她渾身已經汗溼,雙目死死盯著床上的李生財。
而張守正則是從這東南方站立,雙手捏著檀香,嘴裡唸唸有詞起來。
雖然只是過了五分鐘,但是李嬸已經顯得明顯焦躁起來,外面呼喊聲一片,李嬸放下手裡的公雞,匆匆幾步走了過來,細聲詢問道:“守正,還要多久?”
屋裡的行囊已經準備好了,已經擺在旁邊的木桌上。
“魂歸!”
手裡的檀香燃燒殆盡,張守正轉過身,拇指與中指一捻,衝著印堂中間的那枚銅錢一點,這銅錢光芒微微一閃,竟然直接沒入其印堂之中,張守正鬆了口氣,伸手抓起這些銅錢,寶貝一般的收了起來。
這串銅錢可是師傅花了不少力氣,裡面加持了師傅的法力,除了能夠收魂之外,還能夠用來剋制一些邪魔外道。
李生財眼皮抖動幾下,緩緩睜開眼睛,李嬸臉色一喜,伸手扶起李生財,問道:“還能走麼,如果能,咱們就趕緊離開這裡,沒到手的工錢,咱們也不要了。”
“玉兒,我怎麼感覺做了一個很長的夢,而且我叫你,你都不答應,為什麼要離開這裡,工地就要完工了,守正怎麼也在這兒?”
李生財坐起來之後,揉了揉腦袋,見到張守正在這,倒是有些意外。
“你根本不是做夢,是走魂了,你到了我身邊,我看不到你,但你能夠看到我,是守正幫你收魂的,現在這裡太邪門了,咱們趕緊離開這裡,我的話不行,他的話,你不能不信吧!”
李嬸狠狠拍了一下李生財,然後走到木桌旁,直接伸手抓起了那幾個早就收拾好的行李,開始催促起來。
在張守正的帶領下,三人迅速往碼頭處去了,剛到了碼頭卻下起了暴雨。
……
青龍山,山巔之上,一座破敗的道觀。
道觀之中閃爍著昏暗的燈光,外面狂風暴雨,裡面顯得異常的祥和。
這個道觀很簡單,只是一個主觀,旁邊就兩間雜房而已,分別是張守正和他師傅居住。
就在此刻,道觀的木門咯吱一聲,徐徐開啟,一個身穿灰佈道袍的老者佇立在門口,老者面色紅潤,但是卻滿頭白髮,他左臉之上卻有一道淡淡的抓痕,不仔細看,根本就無法看出,老道士站在門口,盯著遠方的山道,臉上露出濃濃的陰霾。
雨打芭蕉一般,門前的泥土地上濺起大片渾濁的水珠,這些泥水落在老道士的布袍之上,他也渾然不覺。
夜色之中,山道之上忽然出現了一柄油紙傘,拿傘的是一個身材纖瘦的人影,而旁邊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