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顆點五口徑的子彈射穿母畸人的喉嚨。
它們包圍了這裡,
他開始往吉普車跑。
一隻七尺高、骨瘦如柴的畸人跳上引擎蓋。
伊森的手部肌肉抽搐了兩下,不小心對它上半身開了兩槍。
在他跑到駕駛座車門旁時,一隻畸人從車子後方跳出來。
伊森在它的爪子割斷他氣管前半秒,對著它的頭顱近距離開了一槍。
他爬進去,關上車門。
他不記得他最後試了哪一支鑰匙,只好將他手指抓住的第一支插進鑰匙孔裡。
一隻畸人出現在副駕駛座的塑膠窗戶旁。
一隻長爪子割開厚塑膠布將滿是肌肉的手臂伸進車內。
伊森拿起膝蓋上的沙漠之鷹,在它試著爬進吉普車時對著它的臉開槍。
轉不動。
他趕忙換下一支鑰匙,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腦海——要是瑪姬的車停在對街怎麼辦?還是停在別人家的房子前呢?反正她本來就不需要用車,不是嗎?
那麼我會在這輛車裡被活活吃掉。
伊森身後傳來割破東西的聲音。
他往後看,一隻黑色長爪正要將塑膠後窗整個扯下來。
從又舊又髒的透明塑膠看出去視線模糊,可是讓他瞄準開槍還不是問題。
他射穿窗戶。
血濺滿塑膠布,手槍滑回去,自動鎖上。
空了。
在只有一個槍匣的情況下,至少要花他三十秒才能找出點五口徑的子彈,重新裝填——
不對。
等一下。
他根本沒帶沙漠之鷹的備用子彈。
只帶了散彈槍的。
大量的畸人圍過來了。透過擋風玻璃,他就看到至少一打;更別提聽到有更多隻從瑪姬房子的方向靠過來。
他抓住第二支鑰匙,心裡想著—多麼奇怪啊!我會活或會死居然要視這支鑰匙能不能發動這輛車而定。
插入鑰匙孔。
他用力踏下離合器。
拜託。
引擎喘息了好幾次——
——然後發動了。
引擎的噪音代表了生命。
伊森放下手煞車,搖了搖手動的三段變速排檔桿。
他打進倒檔,踩下油門。
吉普車往後猛衝,撞上旅行車,將一隻尖叫的畸人緊緊壓在車子保險桿上。伊森換到第一檔,轉動方向盤,將油門踩到底。
車子駛上馬路。
到處都是畸人。
如果他開的是結實一點的車種,他一定想都不想就直接朝它們撞去,可是吉普車很小,軸距很窄…一不小心車子很容易翻覆。
他懷疑即使只是和一隻中等身材的公畸人正面對撞,它都無法承受。
加速的感覺真是太棒了,
他為了閃躲一隻畸人往左方急轉,吉普車立刻兩輪離地。
等四輪著地後,四隻畸人毫無懼色以神風特攻隊的姿態向他衝來。
他急忙轉動方向盤,車子上了人行道,以時速三十英里撞向低矮的柵欄,穿過轉角房舍的前院,再撞上另一側的柵欄。當車子從人行道上跳出來時,發出了極大的噪音,輪胎和柏油路接觸發出刺耳磨擦聲時,他拉正了方向盤。
前方的路上沒有畸人。
轉速破錶。
伊森打入二檔。
不管引擎蓋下的是什麼,它還蠻有力的。
伊森瞄了一眼照後鏡。
一大群畸人,至少三、四十隻,從馬路上追來,他們嗥叫的音量甚至蓋過八氣缸的引擎聲。
在下個街區,時速六十。
經過聚集了一打以上嬰幼兒畸人的小公園。它們的父母正以草地上橫陳的屍首餵食孩子。
至少有四、五十隻。很大的一群。
第六大道是條死巷。
遠方的高聳松樹隱隱可見。
伊森換成低檔。
他至少領先那些畸人四分之一哩了。
到了十三街,他急急右轉,再度踩下油門。
車子沿著森林開了一個街區,然後換成了醫院。
伊森又降低排檔,慢慢轉入出城的主要道路。
踩下油門。
松林鎮在照後鏡中愈來愈遠。
車子駛過再見的大型看板,心裡想著在大屠殺開始之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