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厲害。你這個小雜種。拿出你的鞭子來,用你的行動來證明。
耶許夫果然用行動證明了一整天。
伊森昏過去幾個小時後,又恢復了意識。
耶許夫將一罐飄著臭味的鹽罐放在桌上的刀組旁。
歡迎回來!你靈魂出竅時見到自己了嗎?他問。
伊森已經失去時間概念,不知道自己被關在這個沒有窗戶、充滿了死亡和腐臭血腥味的棕牆房間裡多久了。
看看你的腿。耶許夫的臉上都是汗。我叫你看著你的腿。
伊森拒絕。耶許夫將他沾血的手指伸進一個土碗裡,挖出一手掌的鹽。
灑向伊森的腿。
透過口枷球塞的尖叫。
劇痛。
昏迷。
你明白現在你百分之百屬於我嗎?伊森?你明白我永遠都會是你的主人嗎?你聽到了嗎?
很不幸的,他說的都是真的。
伊森將自己放到另一個世界,試著去想像他陪著他太大在醫院生下他們第一個孩子的畫面,可是肉體的痛不斷將他拉回現實的世界。
我可以讓你的痛苦停止。耶許夫對著他的耳朵說,我也可以讓你生不如死地拖上好幾天。我想怎麼做,就能怎麼做。我知道那很痛。我也知道你現在承受的痛苦比你之前以為人類可以承受的痛苦更深。不過,想一想,目前我還只割了你一條腿。而且,我對這件事很在行的。我不會讓你失血而死。只有在我想要你死的時候,你才可以死。
不可否認的,他們兩人之間建立起一種怪異的親密感。
耶許夫割肉。
伊森尖叫。
一開始時,伊森不肯看,可是現在他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耶許夫強迫他喝水,一湯匙、一湯匙地喂他吃溫熱的燉豆子。整個過程裡,耶許夫都以輕鬆平常的口吻對他說話,彷彿他不過是個正準備要為伊森修剪鬍子的理髮師。
過了一段時間後,耶許夫坐在角落,一邊喝水,一邊看著伊森,以混合了愉快和驕傲的眼光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他用手抹抹額頭,站起來。伊森的血從他身上的長袍邊緣往下滴。
明天早上第一件事,我會閹掉你,然後用火燒你的傷口,再開始料理你的上半身。想一想你早餐想吃什麼。
他走出房間,關上了燈。
一整晚,伊森被吊在黑暗之中。
等待。
有時候,他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可是沒人開門。
痛苦是如此巨大。但他一心想著他的太太和他將不會有機會見到的孩子,撐了下來。
他在這個地牢裡輕聲對泰瑞莎傾訴,想著不知道她能不能感應得到。
他呻吟,哭泣。
試著想安慰自己,再過不久,一切應該就會結束了,
即使是好幾年後,他做惡夢時,還是會夢到這個時刻。獨自被吊在黑暗之中,剩下的只有無盡的疼痛、腦裡的思緒和對明天的等待。
一直等待著耶許夫回來。
一直想像著他的兒子或女兒會長得什麼模樣。
他或她會叫什麼名字。
一直想像著沒有了他,泰瑞莎要怎麼過日子。
四個月後,當他們坐在西雅固家的廚房餐桌旁,聽著滂沱大雨時,她選是會對他說:我覺得你的靈魂沒有跟著你回家,回到我身邊來,伊森。
而他會說:我知道。他一邊聽著嬰兒監視器傳出的兒予哭聲,一邊想著:原來耶許夫傷害的不只是我的肉體。
然後,門終於開啟了,刺眼的陽光照進房間,將伊森的意識拉回現實世界,拉回痛苦之中,
可是當他的眼睛適應了明亮的白天光線後,他看到的卻不是耶許夫的側影,而是一個全副武裝、體格魁梧的美國海軍海豹特種部隊成員,他手上拿著一支有ACOG瞄準鏡的M…4卡賓槍,白色的煙還不時從槍管裡冒出。
他拿手電筒照了照伊森,以濃重的德州西部口音驚呼了一句:我的老天啊!
泰瑞莎一直以為他腿上的傷口是直升機失事造成的。
那個海豹特種部隊隊員是個士官長,姓布魯克。他揹著伊森爬上一座窄窄的樓梯,離開地牢,回到鐵盤上還有好幾塊肉滋滋作響的廚房。
有人的早餐被打斷了。
走廊上躺著三個阿拉伯男人的屍體。五個海豹隊員控制住擁擠的廚房。其中一個單膝跪在耶許夫身旁,拿著一塊長布條綁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