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度酸氣。然後我們再處理掉厭氧性細菌。基本上,我們去除了所有會讓細胞老化的因素。如此一來,你的身體就會進入高效率的生命中止期。
所以你在告訴我,至少有一陣子,我已經死了?
不。死……的定義……應該是無法復生的。在我們的想法,它比較像是暫時將你的開關切掉,等時候到了,我們才能再將你的開關切回來。讓你再活起來。你要記得,我現在是為了讓你聽懂,而將非常精細複雜的過程用最簡單的說法表達出來。事實上,我們花了好幾十年好不容易才研究成功的。
傑金斯往他靠了幾步,態度謹慎小心,彷彿他是一頭危險的兇猛動物,他的人馬緊跟在旁,也小步小步地往前推進,可是他揮揮手,示意他們後退。他在伊森前兩英尺處停下,慢慢地伸出手放在伊森的肩膀上,
我知道一下子要你接受這麼多很不容易。我很清楚這一點。你沒有瘋,伊森。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我沒有瘋。所以這些,全部,是為了什麼?它們有什麼意義?
你想要我展示給你看嗎?
你覺得呢?
好吧!伊森。好吧!可是我必須先警告你……之後,我們必須條件交換。
什麼?
傑金斯沒有回答。他只是微笑,碰了碰伊森的惻腰。
伊森聽到一聲喀!,在他發現自己被暗算之後半秒,事情就發生了,他彷彿跳進了結冰的湖水中,每一條肌肉全捲了起來,膝蓋不能動,傑金斯碰他的那一個地方好似有個極燙的火爐在燒。
然後他就倒向地面,全身抖個不停。傑金斯在他身後跪下,膝蓋頂在他的下背部。
插進他脖子側邊的針所推進的藥阻隔了電擊器對肌肉的作用。傑金斯一定做了靜脈注射,因為他幾乎立刻就感覺不到電擊棒帶來的痛苦。
一切的痛苦都不見了。
愉悅的浪潮很快地淹沒了他,伊森掙扎著想抵抗,想保持理智,至少對即將發生的事感到一點點害怕。
可是藥效太強大。
帶來的感覺也太美好。
他只能任由它將自己拉進無痛無憂的天堂。
17
沙漏裡最後一顆黑沙從上層的漏斗掉下來不到兩秒鐘,便傳來開鎖的聲音,門被推開了。
滿臉笑容的耶許夫站在門口。
這是伊森第一次看見他沒戴頭巾。伊森很驚訝地發現,他的樣子不像是真的會對伊森做出那些他威脅他要做出的殘忍行為的人。
他的鬍子颳得很乾淨,只有一點點黑色的鬍渣冒出頭。
漆黑的頭髮齊肩,抹了油往後梳。
你的爸爸是白人,還是你的媽媽是白人?伊森問。
我媽媽是英國人。耶許夫走進房間。他站在桌前,低頭看著那張白紙。用手指著它。我相信紙的另外一面不會也是空白的吧?他把紙翻面,看了好一會兒,一邊搖頭,一邊看著伊森。你應該要寫下一點什麼讓我開心的東西。你聽不懂我的要求嗎?
你的英語說得很好。我聽得懂。
那麼,你是不相信我真的會做那些我說的事羅?
不,我相信。
那麼,為什麼?為什麼你什麼都沒寫?
可是我寫了啊!
用隱形墨水寫的嗎?
現在,換伊森微笑了,他的雙手都在抖,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壓抑住,不讓耶許夫看出來。
他舉起左手。
我寫了這個。他一邊說,一邊將他剛才用深藍色原子筆的筆蕊在左手掌上刺刻的字展示給耶許夫看。血還沒幹,不停地從傷口滲出來。字很潦草,不過在這種時間限制和惡劣狀況下,他最多隻能做到這樣。他說:我知道,很快的,我就會一直尖叫。承受極大的痛苦。所以每一次當你在懷疑我在想什麼時,雖然我沒辦法回答,你可以直接看我的手掌就好。那就是我要對你說的話。是句美國俚語。不過我相信你應該很清楚那代表的意思吧?
你真是搞不清楚狀況。耶許夫輕聲回答。伊森第一次在他眼裡看到真正的怒火。他心裡很害怕,卻逼自己為戳破這個怪物的面具感到滿意。伊森知道這將會是他在整個野蠻交易裡唯一的勝任時刻。
事實上,我還蠻清楚的。伊森說:你會刑求我,打斷我的骨頭,最後殺了我。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這句話引出了一絲狡猾的笑容。
什麼?
不要一直告訴我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