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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媽媽就是給我的最大幫助,伊森對凱特說:等我去過警長辦公室後,會趕上你們的。
你到鎮北的小公園來集合好了。
有涼亭的那個?
對,就是那個。
松林鎮唯一的律師布萊德·費雪姿勢怪異地坐在伊森越野車上被破壞到只剩骨架的副駕駛座,用力抓緊門上的把手,看著伊森以時速六十英里在第一大道上狂飄。
伊森瞄了他一眼。你太太呢?
布萊德說:我們本來在戲院裡,聽你告訴我們所有的真相。等我一回頭,梅根就不見了。
伊森說:想想她揹著家長在學校教孩子們那些……她大概擔心其他人會把她當成叛徒,害怕自己受到威脅吧?現在你對梅根有什麼感覺?
他毫無防備,沒想到伊森會這麼問。他的鬍子向來颳得乾乾淨淨,衣著打扮整齊時髦,簡直是能幹年輕律師的最佳代言人。但現在他卻一邊思考,一邊摸著下巴冒出頭的鬍髭。
我不知道。我一直覺得自己不認識她,而她也不認識我。可是我們被指派要住在一起。我們睡在同一張床上,有時候我們也會作愛。
聽起來和很多正常夫妻一樣。你愛她嗎?
布萊德嘆了口氣。這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回答的。還有,我認為你告訴所有人真相是對的。
如果我知道他會切掉通電圍牆的電源——
不要這樣想,伊森。不要自己鑽牛角尖。你做了你認為對的選擇。你救了凱特和哈洛的命。讓我們知道我們的生命到底有什麼價值。
我不知道……伊森說,一旦人們開始喪命,這種想法還能持續多久?
越野車的頭燈射進了黑漆漆的警長辦公室。伊森轉動方向盤,將車駛上邊石,一半的車身上了人行道,輪胎橫跨在柏油路面上。他直接將車開到離門口只剩三、四英尺才停下。下車,在和布萊德走到對門時伊森開啟了手電筒。伊森開了鎖,拉開其中一扇門。
我們要拿什麼?布萊德在他們跑過接待室,轉進通往伊森辦公室的走廊時問。
任何能發射子彈的東西都拿。
布萊德接過手電筒讓伊森拿出槍櫃裡所有的武器和子彈。
他將一把Mossberg930散彈槍放在桌上,填入八發子彈。
把三十發彈夾放進BushmasterAR…15半自動步槍的彈倉裡。
補滿沙漠之鷹的子彈。
拿出更多散彈槍。
獵槍。
幾把奧地利格洛克手槍。
一把瑞士SIG手槍。
一把點三五七口徑的S&W左輪手槍。
今天稍早他用過的麻醉槍。
他為另外兩把手槍填滿子彈,花費了很多時間。
凱特·威森·柏林格
她抓住哈洛的手臂。她的丈夫將領著他那組人趕往幾個街區外的南側入口,而她的這組則要從小鎮最北邊上山。
她雙手環繞住他的脖子,給了他一個又長又深的吻。
我愛你。她說。
他露齒微笑,雖然天氣很冷,他的白髮卻被汗水浸溼,黏在前額上,臉上的瘀青也開始轉黑。
凱特,如果出了什麼事——
不要這樣!她說。
什麼?
你一定要安全到山洞和我會合。
幾個街區外,有東西在嘶吼。她一邊走向等著她帶領他們去避難處的群眾,一邊回頭對哈洛拋了個飛吻。
他張開手掌,伸手在空中一握,表示他接住了。
珍妮佛
珍妮佛走進臥室,將蠟燭座放在梳妝檯上,脫下她穿去狂歡會的黑色長大衣、紅緞真絲襯衣,還有她自己做的惡魔頭上的雙角。她的睡袍掛在房門後,等著她,
她爬上床,啜飲著甘菊茶,看著燭光在天花板跳躍。
熱茶暖呼呼地滑下喉嚨。
過去三年,每天睡前她都這麼做,今晚她也不想打破這個慣例。當世界崩塌毀滅時,抓住熟悉的事物是最聰明的作法。
她想著松林鎮其他居民。
每個人都經歷了差不多的過程。
對被告知的所有事起疑。
最後不得不在可怕的威嚇下接受現實。
明天又會帶來什麼?
她床邊的窗戶破了,一陣夜晚的寒風從縫隙吹進來。她喜歡讓臥室裡保持低溫,喜歡在冰冷的房間裡縮在一大床